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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城市的燈火漸漸出現在眼前,這個原本神秘的城市,此刻如果夢瑤一樣,在揭開了神秘的面紗後,開始原形畢露。
那是醜惡的,難堪的,和糾結的,卻似乎在糾纏不清,如同那五顏六色的燈光,相互輝映,讓人頭暈眼花,無所適從。
“陶姐,你沒事吧?”醫院裡,陶琳已經被包紮好了傷口,她突然變得安靜下來,默默的望著窗外,那樣子讓我突然感到憐惜,她雖然堅強豪氣,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孩。
而此刻的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呢,是對蘇東山的埋怨,還是對夢瑤的憎恨。
“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你不必要安慰我,我很好。”陶琳說著笑了笑,有些勉強。
“陶姐,真的沒事?”我看著她。
“能有什麼事,我死都不怕,還怕這個?”陶琳撇撇嘴,她起身拔掉了針頭,揉了揉頭髮,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看蘇月兒道:“好好照顧他們吧,我要回陰陽門去了。”
“你還有傷,我讓人送你。”我有點急。
“不用,我好著呢,想安靜會,有事聯絡我,我出去一會兒。”陶琳說著笑了笑,有些勉強,然後和蘇月兒對視了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說還休,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只是身影很落寞。
我目送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很心酸,命運和她開了太大的玩笑,如果換做是我,也會不知所措。
“她好像很不高興呢。”蘇月兒眨著大眼睛,嘟著小嘴,看了看外面。
“你呢,好點沒有?”我問道。
蘇月兒捂著嘴巴突然咳嗽起來,俏臉微紅道:“我不知道,還是很難受。”
我見她這樣子,把醫生叫過來了,說道:“給她做個檢查吧,看看是不是感冒了。”
“我沒事,歇會兒就好了。”蘇月兒搖著頭,時不時的朝手術室看,很明顯是擔心蘇東山。
“還是驗個血吧,你這樣我不放心。”我勸道。
“我要等我爸爸出來。”蘇月兒很期待的說道。
“沒事的,我問過醫生。”我安慰她,陪她一起過去。
醫生個她抽血化驗,針管扎進她的經脈,鮮紅的血抽出來,蘇月兒皺了皺秀眉,咬著嘴唇。
“結果要過一會兒才出來,會通知你們的,去休息吧。”醫生說道。
我點頭,帶著蘇月兒過去坐著,和她一樣焦急的等。
“我討厭這個地方,如果可以,一輩子都不想來,小時候我就怕打針呢。”蘇月兒懊惱道。
“是嗎?等蘇叔叔好了,我們以後都別來了。”我握著她的手。
蘇月兒卻突然變得沉默,有些發呆。
“怎麼了,還在想你媽媽的事情?”我問。
蘇月兒點頭,憂傷道:“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別胡思亂想,會好的。”我安慰道。
“那你說我媽媽在哪裡?”蘇月兒焦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總會找到的。”我語氣中透著無奈。
蘇月兒望著窗外,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媽媽不會那麼狠心,原來是我們被騙了。”
我想起夢瑤假裝藍玉報復的事,也覺得很惱火,好在一切水落石出了,我問:“你怪你爸爸嗎?”
“有一點噢,不過這是他的事,我爸爸其實挺可憐的,或許他也沒有想到會因為他發生這麼多事,我現在只希望他快點好起來。”蘇月兒說道。
我想,當年蘇東山輾轉在兩個女人之間的時候,他或許怎麼也料不到,十餘年後的今天,他會為此付出這樣的代價,甚至牽連自己的女兒,不過我記得他懺悔的樣子,那無奈的表情,只可惜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你覺得你爸爸隱瞞了我們什麼?為什麼夢瑤說的時候那麼激動。”我問蘇月兒。
蘇月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呢,可能是什麼難言之隱吧,等他好了,我們問問他。”
我點頭,等待的時間相當難熬,蘇月兒一直都緊握著我的手,手心都是汗,看的出她有多緊張。
手術室的門終究還是開啟了,蘇東山的生命很頑強,醫生摘下口罩說他雖然失血過多,可是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因為有舊傷,加上新傷,蘇東山需要很久才能夠復原,若是修養不好,可能導致半身不遂,這輩子也別想再站起來了。
“謝謝。”蘇月兒說這話的時候,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此刻,她心裡一定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