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只管逃避著,不去看那雙眼睛。這位絕世美男子,魅力絕不輸給她的李豫。
這夜,吃完飯後,圍著坑灶的餘火的溫暖坐著閒聊一會兒。司徒羽獨自翩翩往前走了幾步。一襲衣袂飄飄的白袍,腰間束著白玉腰帶,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中,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在夜的黑邃中顯得格外亮眼。
司徒羽頎長的身影玉立在一棵大槐樹下,橫起玉笛瀟瀟灑灑地吹奏起來,歡快悠揚的樂曲如泉水叮咚,又如黃鶯出谷鳴啾,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這真是一首歡快的樂曲,令聞者不禁嘴角上揚,心曠神怡。
“這是什麼曲子?真好聽。”獨孤靈不禁問司徒燕。
司徒燕一臉祟拜的甜蜜的笑容:“這是《百鳥引》。”
“百鳥引?”獨孤靈不禁唇角上揚,點頭道,“嗯,這曲名真好,果真歡快如百鳥鳴囀!”
“哥哥只用了三成功力吹奏。若是用了十成功力,當真會把整座森林的百鳥都引來的,你信不信?”司徒燕一臉的驕傲。
沈心悠悠道:“大人又在召喚羽鴿了。”
話音未落,果真一對漂亮的羽鴿穿過樹林翩躚飛來,圍繞著司徒羽飛舞了兩圈。司徒羽停止了吹奏,剛放下玉笛,那對漂亮的羽鴿,一隻立在司徒羽的手腕上,一隻立在司徒羽的肩膀上。司徒羽立刻從立在他手腕上的那隻羽鴿的爪子下取出一個捲紙條,展開細細閱讀。
好奇的獨孤靈忍不住忘記了冷戰,躡手躡腳地悄聲前去,司徒燕笑著跟在身後,沈心見司徒燕走了,他必跟了上去。
細看之下,獨孤靈發現它們竟然如此漂亮,不禁大為喜愛。一身綠色的羽衣,煥發翠玉般的光采。一對翅膀是寶紅色的,在綠色的陪襯下鮮亮得奪人眼目。脖子一圈白,像系一條白色的圍巾。特別是那雙紫羅蘭的眼睛,分辨不出什麼顏色,神秘莫測,像它們的主人一樣,閃爍著深邃的琉璃光芒。
獨孤靈不禁梨渦淺笑,厴笑春桃,伸出纖纖素手,輕輕撫摸司徒羽肩膀上的那隻羽鴿,發出讚歎:“真美啊!”
“這隻叫‘團團’,手腕上那隻叫‘圓圓’。它們可是一雄一雌,天生一對,形影不離哦。真奇怪,它們恐怕跟你有緣,換了別人,才不會這麼乖乖地讓人家摸呢?”司徒燕笑道。
“是嗎?”獨孤靈聞言忍不住丹唇逐笑開。
司徒燕將手腕一抬,那對羽鴿就蹦到她的手上去了,顯然,團團、圓圓與她極為熟稔。
“它們很喜歡你呢!”獨孤靈羨慕地說。
“那當然,它們的名字還是我取的呢!”司徒燕一臉驕傲,“來,你摸摸。團團讓你抱抱吧。”
獨孤靈手腕一抬,團團立刻蹦到她手上。獨孤靈嫣然一笑,伸出手逗弄著它。
“大人,有何訊息?”
聽到沈心的問話,獨孤靈回過頭。只見司徒羽斜倚在槐樹上,橫抱玉笛,手中捏著字條,半眯著桃花眼,仰望天邊的繁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個妖孽有點反常。
只見他也不答話,靜靜將紙條遞了過去。沈心閱罷,驚道:“皇太子李豫打算攻打洛陽?那這樣,他就不會派兵增援睢陽了嗎?真奇怪,難道他不知道睢陽的重要性嗎?”
“他當然知道!”獨孤靈突然搭了話,“只不過洛陽對他來說更為重要。如今,安慶緒將洛陽的十三萬精兵交給尹子琦去攻打睢陽。洛陽正好落了個空虛。只餘胡兵數萬歸李歸仁統率,此時,不趁虛而入,收復東都洛陽,豈不坐失良機?何況他還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清澈靈動的美眸忽然蒙上了一層陰翳,她垂下長長的眼睫,慼慼然愛撫著手腕上的團團。
突然,一雙有力的臂膀鉗住獨孤靈的香肩,用力扳了過去,那雙桃花眼逼近她的美眸,團團早嚇得飛走了。獨孤靈駭道:“幹什麼嗎?放開我。我說錯了嗎?”
這傢伙,又來了?剛給三分顏色,他就燦爛了起來。她用力掙扎,還是徒勞無功。這傢伙,總是能這麼輕易地挑起她的怒氣。
“李豫還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說!你是什麼人?”冷誚的薄唇迸出冰冷的喝問。
獨孤靈慧黠的美眸一轉,馬上答道:“我,獨孤幻,就是一個普通的掉了隊計程車兵。怎麼知道那麼多?這不明擺著嗎?傻子一猜也知道。難道比別人聰明一點也有錯嗎?”
司徒羽的唇邊抹開一絲妖魅的笑,他喜歡看獨孤幻惱羞成怒的模樣,那更挑起了他逗弄的興趣。“那麼,李豫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