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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她,對上安言的視線,居然臉紅了,說“小姐你真漂亮”。

安言笑一笑,說“謝謝”,然後就瞥見方瑜他們那桌有客人——輪廓隱約的某個側影。

當時就想原地向後轉,腳跟一挪,聶振宇已經發現了她,站起來就衝她猛招手,“這邊這邊!”

安言遲疑了半秒,在那個人起身望過來的時候,突然感覺眼睛發澀。

這個人,似乎比過去更俊美了,一身米色的休閒裝掩不住胸腹和長腿健美的線條,爾雅沉靜的氣度優質的無可挑剔。用陶陶的話說,極品,是極品!

不過,他憑什麼好像見到寶貝一樣的驚喜交加的看她?

憑什麼不打招呼就再次闖入她的生活?

憑什麼和往日的朋友設了套守株待兔的窺探她的反應?

林墨,他憑什麼?

一股怒氣,驟然飆升破錶,與多年前的舊事重疊,聯誅罪名成立——安言決定秒殺他。

當真優雅大方地走過去,她微笑得冠冕堂皇無懈可擊,“你好,是林墨吧,很久不見啊。這麼巧來這裡吃飯?那就不耽誤你了。”一面坐下,流利的翻著選單吩咐那個服務生,“一杯檸檬水,一客燻鮭魚芥蘭沙拉,一客奶油蘆筍湯,一客西班牙海鮮飯,甜點要德國黑森林蛋糕。”又扭頭問方瑜,恢復了隨和掛,“瑜,挑好什麼飲料了麼?義大利的紅酒和我點的配一點,不過看你們口味,清淡的也行。正餐你們點好了沒有?讓他們快點上,我餓了。”

好像在一家飯店偶遇了一個不怎麼對盤的人,過去陌生,現在更陌生,所以各走各路,客套都不必。

“安言”林墨要講的話都噎住了,才揚起的唇角卡在半途中,臉色微變。

方瑜氣得在桌子底下頂安言的腳——閨蜜也太絕了,表現得客客氣氣大大方方的,連個落座的機會都不給人。人家林墨現在好歹是有頭有臉的社會精英,被這麼狠狠來一下子,倒是她和聶振宇冒失邀請的責任了。

振宇顯然心有慼慼,趕緊解釋:“安言你別這樣,今天人是我請的。林墨也不知道你會來,既然都到了,一起吃頓飯會死麼?”

安言脫口想說,“不是會死,是會消化不良”,對上了那人深邃的瞳,就皺皺眉吞了那句毒舌。一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再出口傷人就會顯得刻意;二來,先自打耳光,她竟然到了今時今日,還沒法無視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受傷。這個人果然能把她的花痴症從青春期延伸到更年期麼,真要鼓掌喝彩了!索性扭了頭去看窗外,對聶振宇的話不置可否。

方瑜趁勢張羅,一面說聯絡了江灝,他有事來不了,大家才算面色各異重新落了座。林墨和聶振宇坐在一邊,端詳安言託著腮唇角微挑的樣子,意識一時有些恍惚。

很多年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練得處變不驚。可是她一出現,少年時的記憶浪潮般湧來,退去的潮水篩下許多裸 露的貝,有埋藏了多年的痛徹,還有紋理鮮明的依戀,清晰的一顆一顆。

他竟然沒忘了,也忘不了!

“林墨,你愛吃什麼,別客氣隨便點?”方瑜為了彌補,表現得充分殷情。林墨醒了神,點點頭看菜譜,要了簡單的湯和牛排,“上菜快一點!”

她才剛說餓了。過去她肚子一餓就愛耍小脾氣,餵飽了就立馬恢復眉開眼笑不過也愛犯困,還死活不肯承認她和某種動物的相似處想到這裡,林墨就淡淡笑了笑,神色自若起個話題,和方瑜聊起來。

安言則繼續視線飄忽,後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微酸的檸檬水,別人聊天姑且聽之。

原來世界真小!林墨目前在一家公司作商務投資的決策,估計多少也算個管理層吧,最近才被派來S市。來了就趕上去參加本地最大的物流公司的八週年酒會,結果聶振宇那天剛好是S市政府派去走過場道賀的,就這麼遇到了,彼此留了電話,聶大哥今天才一時興起把他約來敘敘舊。

他們沒講得太具體,方瑜還體貼的穿插了幾句安言和江灝的近況。安言倒有興趣知道林墨就職的公司,可惜話題不知道怎麼一繞,轉到他們的高中歲月,一些糗事被聶振宇接過來津津樂道栩栩如生了一把。當然,有些話題還是淺嘗即止,比如,那時的感情。

安言聽著聽著就忍不住自嘲了,突然覺得自己的那部分記憶有些虛假,也不想再去探究當年這個男人絕情的原因。真的,多年前是她天真愚勇;如今她是天下無敵的安言,如果對一段過往念念不忘懷恨在心,那隻能說明這個人還有能力傷她,她不能給他或者自己這種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