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他有沒有老婆,交沒交女朋友,和她有什麼關係?
順手抄了杯水咽,果然方瑜他們這對夫妻的惡質會互相傳染的,旁邊的女伴突然風情萬種的一拍手,發現新大陸的神氣語調,不去演戲都糟塌了,“啊呀,那不是和安言一樣的?”
“撲”。安言扭頭捂嘴都沒忍住,終於很沒形象的噴了。狼狽中簡直自我悲壯,這就是誤交損友的下場啊,關鍵時刻絕對下你面子,還胡亂送作堆。她不活了!
憋得眼淚都咳出來了,眼前麻麻的發花,方瑜這個小蹄子還給她捶背,聽聲音樂不可支,“這麼大反應幹啥?”
安言懊惱的一掌拍開她的爪,“少來!”
下一刻眼前多了方潔白的餐巾,清朗的關心瀰漫過來:“沒事吧?他們說笑的。”
突然就記起了某個雨天,還有那之後的許多雨天,某個少年曾經沁入人心的溫柔。
心一酸,安言把那股蠢動一把掐滅。扯過餐巾狠狠擦眼睛,轉臉揚眉,“這有什麼,不就是咱們以前有一段麼,都快沉進馬裡亞納海溝的事了,想笑隨便!”
她何必扮苦情?這個都市裡誰不是朝三暮四流行著快餐愛情;或者拿出感情的時候掂量了再掂量,要收回的時候又利落的把一身牽掛甩個乾淨。好像方瑜他們這樣的從學生時代走進美滿婚姻的,簡直比華南虎還稀有。這麼一比較,當年的自己和林墨也算純情美好,只要她肯不再計較他一夕之間莫名其妙的的背叛。
她計較麼?應該有吧,她多少還是不甘心的。最直接的做法,就像今天下午自己好整以暇的制住張若盈一樣,由她自如的掌控全域性。主動發洩一趟多年的心理不平衡,也許這股不甘就消失了,從此天下太平。
安言決定的理所當然,趁著另外三個人愣著主導了場面,主動開口似笑非笑,“不過林墨,你當年太不夠意思了,今天既然送上門來了,總不能就這麼算了,罰酒罰酒!”
林墨沒講話,聶振宇招架不住了,他們都瞭解安言的酒量,“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哪一齣都無所謂麼,反正遇到了就是緣分,今天見了吃喝一頓,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大家今晚就有冤申冤有仇報仇,想開心就開心,沒話就喝酒,我請客!”安言瀟灑的揚一揚手,把那個服務生招過來:“再加一瓶紅酒!”挑了眉瞥向那個清雅男子,“林墨,你怎麼說?”
幾秒,林墨只是瞧著她目不轉睛,很快,在方瑜和聶振宇試圖阻止之前,他毫無疑義的點了點頭,輕聲說:“依你!”
作者有話要說:偶沒話講,更了爬走。
拒絕
方瑜暗下捏了把驚愕的老公,一語定乾坤,“既然林墨都同意了,該怎麼就怎麼吧。”聶振宇疼得呲牙咧嘴,只好乖乖不發表異議。
安言酒倒得利索,彎起眼睛笑盈盈。
為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S城乾杯!
為了大家今時今日有能力來這裡撒銀子乾杯!
為了方瑜家朝氣蓬勃的聶小可乾杯!
為了沒事找事的同事們乾杯!
為了健康乾杯!
為了多年前的教室乾杯!
為了退休的物理老陳乾杯!
為了當年學校食堂裡悠哉的胖老鼠乾杯
她理由無數,林墨就從善如流,面不改色的一遍又一遍舉杯,好像喝下去的是水。後來他按住了安言的玻璃杯,“別喝了,女孩子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所以就是不要和我幹了?”安言無所謂的抽回自己的杯子,碰了方瑜的紅酒,“那方瑜陪我喝!”
“怎麼會?”林墨對她笑了笑,“慶祝也好罰酒也好,今晚我都認了。你主意多口才好,大家還想聽你多說說呢,你只管活躍氣氛,這麼好的酒,我都喝了也不吃虧!”
安言一時被他冠冕堂皇的體貼噎得接不上話來,想了想微微冷笑,真的給他滿上,“好啊,恭敬不如從命,我隨意你乾杯吧。”
想醉死自己是吧,有什麼問題?
“那你們慢慢,我可吃飽了,振宇晚上也要帶可可呢!”方瑜擺擺手,笑眯眯的拉著老公點了兩份大號冰淇凌,正式宣佈退出戰鬥。
安言和林墨單對單。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堂裡悄悄流出來慢板的樂聲,熟悉的旋律在大堂裡流水一般散開,是那首《Yestoday Once More》。卡倫卡彭特明淨的嗓音裡滿是濃郁的懷舊氣息,好像夜風一樣優柔,引出那一段高興的,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