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想來就算攻城失利也不至於大敗,他稍稍安心,抱拳退出營帳。
張仲季這裡打定主意,而冀州鄴城之中的袁紹還在猶疑不定,徐州與冀州雖然算不上友好,正所謂官賊不兩立,不過也未曾有仇,在他看來,那反賊還算是個識相的人,對於封他為大將軍,且總領北方一事,他也比較滿意,而今竟然手中捏著一封急書,說是張仲季徐州悍然出兵青州偷襲於他,且活捉了他的親生兒!這事怎麼看都讓人難以置信!
審配在一旁勸說道:“主公,形勢危急,今大公子為人所擒,該下決斷了!”
他與田豐等人一向支援大公子袁譚,更是在昨天就收到高覽的急信,對於北海的情形瞭如指掌,卻只能心中暗自焦急,那張仲季突然冒出來,破壞了他們佔領整個青州的計劃不說,更是毫不猶豫的挾持了大公子袁譚,行事之間當真是讓人猝不及防。而高覽在信中更是將他與張郃不顧袁譚性命,揮軍與張仲季決一死戰之事,說了個明白,此事更是令人頭疼,就算此次救得大公子,以他的性子,只怕張郃與高覽也是性命不保。
“下什麼決斷!”袁紹忽的站起身,把緊急文書砸在地上,“你讓我出兵殺往北海,與那賊人決一死戰,還是跑去與他求和,祈求他釋放我的孩子!”
一眾謀士個個沉默不語,與劉備和張仲季猜測的不同,面對這樣的事情,可沒有人敢替袁紹做主,當此時鄴城正是不出兵難,出兵更是為難!
“你們倒是說話,此事該當如何?”袁紹強自鎮定下來,每次關係到自己的孩子,他都會亂了心思,整個人難免六神無主,眼見坐下之人一個個都低著頭,不由得火氣上湧,猛地一拍案桌,大吼一聲:“還不拿出主意來,我那可憐的兒子都要被人殺死了!”
終於,還是為人最為剛直的田豐站出身來,平靜的勸道:“古來征戰總有生死,主公且直接興兵北海就是,想那冠軍侯到底是代天出征,總要有個說話。”
這番話也有些遮掩,袁紹的臉色更是難看,斜眼瞪著他,冷聲道:“你這是讓我不顧顯思的生死麼?他是我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我袁紹難道連禽獸都不如!”
眼見他發怒,一眾人等誠惶誠恐,齊齊俯身勸道:“主公息怒!”
“恕我直言,主公大可不必擔憂,那彭城逆賊將大公子抓了去,依我看也未必有加害的意思,否則此時收到的必是大公子遇害的訊息。”沮授穩定心神站了出來,他對於張仲季這番動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徐州剛剛於揚州大戰一場,戰火未熄,居然還敢出兵北海與河北為敵,行為處事顯得如此不智,難道那傳說中的冠軍侯連番勝利之下,變成了一個自大之人,想來趁勢一統河山?
可笑!
“那依你所見,此事又該當如何?”
袁紹的臉色好了許多,沮授這幾句倒是說到他心裡去了,只要兒子沒事,他什麼事都願意去做,哪怕棄了青州與張仲季請和,也在所不惜!
“只遣二呂將軍出兵北海救得張郃與高覽再說,那張仲季捉去大公子總會有個說話,待他宣告因由,我等再見機行事。”沮授知道袁紹此時心思不屬,根本不敢勸說他親自領軍前往,一者青州道路堵塞,大軍行進不便;二者北方之戰正進行到關鍵時刻,眼下覆滅白馬公孫在即,不可再起事端,只求救得高覽與張郃二人,再試試徐州軍的風向再說。
“某請命前往,必然保大公子無恙歸來!”
田豐突然再次站出身子,接下了這件燙手的事情。
“你肯定你能救得顯思安然歸來?”袁紹卻忍不住看著田豐仔細詢問,在他心中田豐不是一個會彎曲的人,救人一事自然需要找一個能說會道,知道性命攸關的妥帖之人。
可當下又有何人敢接下此事?
郭圖本來是個好人選,可他已經前往幽州之地,輔佐二子袁尚強攻易京,更等不到他歸來,而堂下許攸也尚可,此人平日裡嘴角利索,做個說客倒也合適,只是此時見他抵著腦袋,不曾一抬,袁紹不由得暗記在心,此人看樣子也是徒有虛名,不是可用之才!
“主公只管放心,若是救不得大公子,元皓以性命相抵!”田豐說出此話,卻無奈的在心中暗自嘆氣,此時在北海陷入危機的不緊緊只有大公子袁譚,還有身負重傷生死難料的張郃,以及軍心渙散無法撤回的高覽,而袁紹竟然只顧自己兒子的死活,對於他們更是問都不問一聲,難免冷了一旁眾將士的忠心,更不是英主該做的事情!
更何況張郃與高覽二人都是真真的將帥之才,若是有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