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洩了氣的皮球。

“是我對不起你”楊梵的手微顫，將清秋的肩膀掰過來，強迫她注視自己。

直到清秋淡漠的眼神劃過他的雙眼，楊梵覺得有一絲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可是抓著清秋的手卻一點不願鬆開，彷彿，這就是他可以抓住的唯一希望。

“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被人送來替嫁，我的心有多痛，當我在喜堂聽到你和左鳴在喜宴上談笑風生，我的心有多恨嗎？你知道嗎，我恨你，我一輩子都會恨你！”清秋內心所憋的委曲，瞬間爆發出來，可是她卻沒有流淚，她不希望自己的軟弱暴露在人前，尤其是在他面前。

楊梵終是鬆了手，後退數步，當初與她經歷的種種浮上心頭，那埋藏心間的感情一點點清晰，自己曾想過要對她好，甚至想過一輩子，可是一切憧憬都楊言若破壞了，由於楊言若的身份，他沒有辦法責怪，只是他不甘心，一段佳緣，就這樣成了有緣無分，天意弄人。

“走，跟我走！”楊梵沉默了許久，抓住了清秋的手腕，走向大門的方向。

（57）楊將軍夫人？

跟我走，三個字在清秋腦中不斷盤旋，原本忍住的淚水，終於滴落了下來，楊梵，這是要帶她離開這裡，她不是做夢吧，她想走，她早就想走了，默默地跟著楊梵的步伐，直到離大門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她頓住了，腦海中竟出現了韓少辰的臉，而她對韓少辰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竟在此刻清晰入腦，她又猶豫了。

—文—楊梵察覺到她的猶豫，轉身望她，看了她一會兒，才道“你不願意跟我走？”

—人—清秋大力地搖著頭，雖然她很想離開這裡，可是她真得不知道可不可以信他，就算可以信他，那楊言若一定會再想別的方法害她，而韓少辰這裡，又該如何解釋啊，這場婚姻可是皇上所賜的啊。

—書—“如果我跟你走了，那王府這裡怎麼辦？這婚姻，可是皇上所賜啊，你總不能說送錯了人來”

—屋—楊梵伸手覆上清秋的唇，不許她說。

“就算被皇上怪罪，我也要帶你走，我不想再試一次失去你的滋味。”當時送嫁歸府後所發生的一切，他至今記憶猶新，而那刻骨銘心的痛，在這些日子一直纏著他不放，他終是知道，他不想沒有她。

還記得送嫁結束，他一早便返程回北茗，日夜兼程只為了能早些見清秋，誰知回到府中，卻得知清秋獨自一人走了，當時的他失落而急切，吩咐手下四處尋找，可沒找來清秋，卻無意間遇到了當初選來替嫁的陳姑娘，他這才察覺出不對勁。回府便問了言若，僵持了許久才從她嘴裡聽到了實話，言若竟將清秋與陳姑娘掉了包，他聽到這個訊息時，極為震怒，竟打了言若，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失控，他只看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清秋在他心裡竟然比言若還要重要。那日他連夜起行，日夜兼程趕回紫都，只為了將清秋帶走，帶回他的身邊。

楊梵的思緒飛轉，兩人又陷入沉默，只聽得寒風穿堂而過，清秋卻沒有覺得寒冷，反而有一絲暖流竄過體內，她怔忡地看著他，他真的願不顧一切帶她走，如果是真的，那她便會走。

“你說的可是真的？”清秋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她知道她期待一個肯定的答案。

“當日是真的！”楊梵的思緒被拉回，堅定地對上清秋的眼，伸手將清秋扯入懷中。他知道如果將清秋帶走，他將會面臨的困局，但是他不在乎，就算為了她提前實行計劃，他也在所不惜。

“啟稟皇子妃！”一個守衛，突然進入大堂稟報。守衛入門的剎那，正看到楊梵抱著清秋的身影，立刻尷尬地低下頭去。

清秋猛地推開楊梵，定了定神才開口，“什麼事？”

“啟稟皇子妃，楊將軍，門口有一位自稱楊將軍夫人的女子，要求進府，可素來未有聽聞楊將軍有娶妻，所以特來通報！”

“楊將軍夫人！”清秋輕聲地重複著，疑惑地望著楊梵，卻見楊梵一臉驚愕，臉色竟泛起了白，難道是想到這，清秋隨即又搖了搖頭。

“請她進來吧，她是我夫人！”就在清秋否定心中所想之時，楊梵的聲音飄入清秋耳中，清秋不解地低下頭去，隨之心中拂過一絲冷笑。

她還沒跟楊梵走呢，楊言若竟然就已經殺過來了啊！

（58）咄咄逼人

守衛一得到楊梵的命令，便退了下去。

“楊將軍夫人？”清秋說得極輕，可楊梵聞之卻握起雙拳，緊緊盯著常青堂的大門。

兩人未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