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接過水杯,手心傳來一絲溫暖,望著那張奇怪的狐狸面具,輕聲道,“謝謝!”
他轉而坐到一旁破敗的椅子上,往爐子里加了些柴火,“這麼大的雪,你一個人,知不知道很危險?”
清秋剛喝了一口水,被他略帶怒氣的語調給嚇了一跳,差點嗆到,咳嗽了兩聲後,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不語,放下了手中的柴火,走向她。因為他帶著面具,所以看不清他的臉,可是她能明顯看到他那雙帶著憐惜的眼。
她心裡突然竄過一股奇怪的感覺,不知為何,這樣的眼神讓她想要逃開,一邊睜圓雙眼看著他,一邊裹著被子往身後的牆靠去。
他卻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邊,完全沒把她的恐懼放在眼裡,傾身,向她伸出了一隻手。
“你,你想幹什麼?”清秋牢牢抓著被子,可身後已經無處可退了。
他輕笑一聲,不語,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藥瓶,替她的額頭擦藥。
“嘶!”一股刺痛讓她猛地喊出聲,這才想起,夜裡曾經不停地用額頭撞著牆壁,看來是那個時候把額頭弄傷了。
那他眼中的憐惜是真的咯,他是在關心她嗎?
替她擦完藥,他將藥瓶扔給她,“記得擦藥,否則可要留疤的!”
說完,他便起身,走向那破敗的窗戶,撩開窗上的一塊布條,向外一望,竟是白茫茫一片,根本分辨不清方向,冷風颼颼刮入,清秋一陣激靈,打了個寒顫。
“這雪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停呢!”他回身看了一眼凍得發顫的清秋,立刻將布條又塞回原處。
“大雪封山,這些天,你最好都待在這裡!”說著,他指了指桌上的包袱,“裡面有些乾糧,記得,這些天都待在這裡別出去!”
清秋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直到他開啟門,回身招手,突然消失無蹤,才猛地一驚,從床上跳下,開啟門,望著那白茫茫的一片,竟再沒看不到他的身影。
那個帶面具的男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般,直到兩日後雪停了,他都沒再回來過。
望了望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雪雖然停了,卻是冷得厲害,可是她卻沒有遲疑,不管怎樣,她要趕快去找爹爹。
將他留給自己的乾糧和銀兩緊緊握在手中,又看了一眼小屋,才堅決出了小屋。
大雪過後,路很不好走,每走一步都會留下深深的腳印。寒風呼嘯而過,面板被刮地生疼。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腦中混亂不堪,前塵往事不堪回首,而前路也似乎沒有任何希望。好幾次,她都像流淚,可是她告訴自己要堅強。
“姑娘,一人?”突地冒出一個男聲。
寒風凜冽之下,清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並沒有搭理,用手拍了拍臉頰,振作精神。
“姑娘!”那男聲繼續響起,清秋這才停下腳步張望,可望了一圈,卻沒有見到人。
看來,真的是幻覺,清秋不斷告誡自己要振作。
“樹上!”男聲再一次飄入耳中,清秋下意識地抬頭,樹上一個男子衝她一笑,隨後躍至地面。
(83)蹣跚而行
男子穿著一身裘皮斗篷,頭戴一頂極大的帽子,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露在帽子外的嘴角,彎起的弧度很好看。
清秋呆愣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一時說不上話。
“姑娘,這是去哪裡?”他壓低帽簷,低頭輕語。
“我要去”清秋突地一想,自己與他互不相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壞人。
“你以為我是壞人麼?”他低低一笑,清秋的心跳卻加快了許多,他竟然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清秋快速地搖頭,“沒有,只是”
“只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去哪裡,是嗎?”
他竟然幫自己回答了,清秋頓時覺得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看著他,確切地說是看著他的帽子。
“呵,姑娘別怕,我不是壞人,只是看你孤身一人在這雪地之中蹣跚而行,心裡有些心疼。”說著,他將身上的裘皮斗篷解下,披在了清秋身上。
清秋只覺身上一暖,馬上道謝“謝謝,不過這天寒地凍的,你還是自己穿吧!”說著,清秋就想將裘皮斗篷脫下。
他卻擺了擺手,往自己胸脯上一拍,抬頭一笑,“我是男人,再冷也不怕!”
清秋看到他露出帽子的嘴角彎起一個更好看的弧度,手足無措地看著他。
“看著我做什麼?”他將帽簷又壓低了些,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