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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襯衫領子少扣了一個釦子,林恬突然想起昨晚上他衣衫半褪的性感模樣,心頭一熱,賀顯初聽見計程車剎車的聲音,轉過頭來,四目相對,電光流火之間,林恬對著那雙清冽無波的黑眸,心裡的繁複無法形容。

他迎著她走過來,不急不緩,看不清他的情緒,在她面前站定,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發。

“你看你,頭髮都亂了。”

林恬平淡地看著溫柔有加的賀顯初,柔和的臉乾淨俊逸,在淡黃色的日光下有一種靜態美,這個溫和的男人看起來無害而清朗,可又有一些沉重。

在公眾場合,他總是透著一股冷漠,深色的西服在他身上看起來是那樣服貼而有距離感,言行舉止完全符合一個老練的成功人士,他不需要為別人做改變,一向都是別人迎合他的需要,因為他有這個能力,可每每回頭對上她的視線時,那憂鬱的眼神讓她覺得她林恬,一個已婚女人,可以輕而易舉動搖一個叫賀顯初的成功男人。

林恬後退了一步,有點心虛,但是稟賦著不知者不罪的想法大多時候她都表現得氣定神閒,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對這個男人有多矛盾

說矛盾太輕淺,林恬覺得自己已經被賀顯初拉到了一個模糊危險的狀態。

大概半分鐘之後,林恬首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你怎麼又來電視臺了?”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這一句輕巧的反問讓林恬無言以對,大多時候,賀顯初的寬容溫和夾雜著無法抗拒的霸道其實最具殺傷力,不著痕跡卻讓人無力招架。

“我的問題和是不是朋友沒關係吧?”

賀顯初輕笑著,挑起她的一小撮頭髮在手指上左右纏繞。

“恬恬,我很擔心你,你說回了電視臺會給我發簡訊的,可是我怎麼等都等不到,所以只能”

林恬推開他的手,又後退了一步,“你剛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在這了?”

賀顯初隨著她的動作也往前挪了挪,不置一詞。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

“林恬,你不用顧慮我的感受,我們誰也不欠誰的。”平平淡淡的陳述。

一秒鐘,也許更短,林恬感覺自己的心有一絲震痛,但是對方的確是一句陳述句,沒有暗諷沒有申討。

林恬抬頭,對方的表情一如最初的輕柔,“賀顯初,你不用這麼善待我。”

“我以為朋友應該如此。”

林恬輕輕笑了,莫名的難受,“你今天怎麼了?早上在機場你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啊。還有,不要再跟我提朋友這個詞了。”

賀顯初嘆息,“那麼,你想聽什麼,我說。”

林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受,他這樣卑微的態度讓她感動到無地自容,隔一會兒才答,“今天,我和孟謙出了一點問題,我本來是不回電視臺的。”

賀顯初不動聲色地移動了幾步,站在林恬的左側,替她擋去這一側吹過來的風,林恬沒有察覺,只是覺得他怎麼移到那兒去了,隨之也側過了身子,沒有發覺自己不再像剛才一樣冷得發怵。

“所以,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準備和孟謙一起去美國了?”

林恬低下頭,不忍直視,“是我想去美國追回孟謙。”

賀顯初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讓人毛骨悚然,“林恬,如果你覺得折磨我好受,就一直這麼反反覆覆對我好了。”

“我沒有”突然說不下去了,是,即使她說的是事實,在賀顯初眼裡也是一種折磨,她不能永遠那樣歇斯底里的對待某個人,但是如果偶爾的和善在他眼裡變成了另一種曖昧的意思就該另當別論了。

“賀顯初,孟謙已經誤會了我和你的關係,我不能再和你見面了,等這邊的工作忙完,我就請假去美國找他。你不要再這樣執迷不悟了,我先進去了,再也不見。”

這樣無情的道別,林恬沒有多看他,轉身徑自往大樓裡走。

賀顯初走了幾步,一拳砸在車門上,這樣盲目地投入,連自己都佩服,可是,這樣的辛苦毫無回報,連他自己都同情起自己來了。

他上車後,把車門猛的一甩,想著她離開的背影頹廢地背靠在椅背上,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無限苦澀,閉上眼,拼命隔絕那道時而柔弱無助,時而清甜可人,時而呆愣傻氣,時而冷酷決絕的身影,任由寂寞侵襲大腦,沉淪黑暗。

“你想讓我徹底放棄你是不是?如果你真的希望這樣,那麼我會試試”

可是他是誰?他是賀家的大少爺——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