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整根小指留在了木桌上,從第一到第三節的骨節完整無缺,還有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你”裴鈺蹙起眉頭,不知該說點什麼好了。
陶子傑扯下衣服把左手裹住,青白色的臉上浮現一抹扭曲的笑意:“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裴鈺命人把手指裝起來,送去給葉楚生當新婚賀禮,然後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男人。為了逼葉楚生現身,不惜做到自殘的地步,是真的有那麼恨嗎?還是趨近病態的偏執?
不過無論是哪一樣都好,他們都有個共同的目標。裴鈺拭去陶子傑臉上涔涔的冷汗,柔聲問:“待會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什麼遊戲?”
“等會你就知道了,我能讓你看見葉楚生痛不欲生的樣子,期待嗎?”
”好。”陶子傑一口答應下來。仇恨這座火山已壓抑得太久了,極度的渴望著爆發。
當裴鈺的禮物呈到葉楚生面前,時間剛剛好,還差十分鐘,他就要站在禮堂上宣誓了。
休息室裡,莫北和流鶯都變了臉色,但葉楚生很冷靜,冷靜得有點不符合常理。他甚至還可以很淡定的分析情況,完全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牽著流鶯的手走上禮堂,發表感言和致詞,宣讀誓言交換戒指親吻新娘,然後接受眾人的祝福,整個過程大約要一個小時左右。
是的,再給他一個小時就足夠了,一個小時而已。只要完成了婚禮,就等於正式接掌了葉家,大權在握,從此再無後顧之憂。
他已經為了蔣念背叛過葉家一次,換來八年顛沛流離的黑暗歲月,如果這次再讓葉家蒙羞,就真的永無翻身之日。如果失去葉家的庇佑,他和陶子傑,兩個滿身血債的人該怎麼辦?
葉楚生知道那根血淋淋的斷指是陶子傑的,從第一看見就知道,毫無理由的,他就是知道。
一個小時真的不長,但足夠殺死一個人很多次了。葉楚生苦笑了下,把眼睛閉上又再睜開,表情依然冷靜:“取消婚禮,還有,別跟著我。”
葉楚生從後門離開教堂,走小道避開參加婚禮的人們,上了一輛車窗隱秘性極高的黑色轎車。
司機戴著墨鏡,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指了指後座上紙盒裡的針筒。
“這是什麼?”
“老闆交代,如果你不願意注射的話,不勉強,就請下車吧。”
針筒裡的液體並不多,三十毫升左右,葉楚生除了眼皮重沒有其他感覺,原來裡面裝的是麻醉藥。
失去意識前,葉楚生腦子裡最後一個念頭是:罷了,等他救出陶子傑,大不了從此以後亡命天涯,他活著一天,就護著陶子傑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為嘛打完標題,開虐兩個字讓我有內牛滿面的衝動?果然是後媽的本性麼?
第三十四章 復仇盛宴
葉楚生慢慢地甦醒過來,睜開眼,待眼睛適應幽暗的環境後,目眥欲裂。
陶子傑赤條條地被吊在他眼前,蜜色的身軀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左手果真少了根手指,傷口仍在淌血,殷紅刺目的血痕在手臂上蜿蜒。葉楚生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被鎖在了木椅上,鎖鏈緊緊纏著他的手腳,動彈不得。
陶子傑抬起臉來,看著他,蒼白的嘴唇翁動:“生哥”
輕飄飄的兩個字,瞬間擊潰了葉楚生引以為傲的冷靜,差點令他落下淚來。
他雖然時常對陶子傑動手,可就像父母打自家的孩子,淨挑肉厚的地方打,根本不捨得留下無法復原的創傷。這幾天他落到別人手裡,別說被打被折騰了,就是被扯掉把頭髮,葉楚生也會心疼不已。
“寶貝,沒事的,不用怕,我馬上會救你出去。”葉楚生邊啞聲安慰他,邊嘗試掙脫鐵鏈的束縛。
報復的快感讓他背脊酥麻,陶子傑很辛苦才控制得住自己的表情,斷斷續續地吐出話來:“生哥我腳痛”
陶子傑說的是真話,被吊起來了好一會,只能靠腳尖踮著地,左腿的膝蓋已經痛得快沒知覺了。
但如果繼續讓他欣賞葉楚生此時狼狽模樣,痛上多久他都願意。
可惜,很快就有人攪黃了陶子傑的好事。
裴鈺邁入地下室,清秀的面孔笑容燦爛,打招呼:“葉老大,準新郎,晚上好呀。”
葉楚生深吸一口氣,逼使自己冷靜下來:“裴少爺,你費盡心思把我和我的人都請來,有什麼指教?”
“指教?我哪裡敢。”裴鈺在二十平方左右的地下室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