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和親人緣分淡薄,卻偏偏長成一棵桃樹,一年四季花開不敗,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苗桐不知道接什麼話好,只能低頭吃菜。
此時此景,別說是宮廷御宴,就算是瑤池御宴也食之無味。
3
本來是要問歐陽安國的事,可羅佑寧一說起來就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走了。可這樣的話題苗桐也不是完全不想知道的,一頓飯吃到最後羅佑寧除了說話就是發呆,連筷子都沒動。
她也好奇羅佑寧為什麼那麼恨白惜言,為什麼把他們家的悲劇完完全全地怪在白惜言身上,他也是個生意人,知道這世界上不是隻有黑白兩色,為什麼還是這麼執著地想要毀掉一個人的生活。
她現在突然明白過來,這裡頭並非完全是怨恨,更多是嫉妒和不滿。
他嫉妒白惜言能擁有乾淨的名聲、平靜的生活,甚至還有了至死不渝的愛情。他嫉妒苗桐跟他有同樣的經歷還能保持天真,嫉妒白惜言能擁有這樣不顧一切的溫柔,他嫉妒白惜言比自己擁有得多。
他一心想要把羅氏做成凌駕於源生之上的企業,看白惜言在他面前灰頭土臉。可他還在為搶奪源生的專案和資源努力的時候,源生已經成了白惜言手中玩夠了的舊玩具,誰想要,誰有本事就拿去。
他不滿自己好像擁有了一切,其實轉頭看看身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堆雞毛蒜皮的陰謀算計,什麼都沒有。
這些嫉妒和不滿讓他的內心佈滿荊棘,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可是停下來就再也找不到生存的意義了。
分開時,苗桐依舊沒有打聽到她想知道的事,可是好像又沒那麼重要了。
羅佑寧是個活在過去的人,那她更不應該執著於過去而忽略眼前人。
“你如果還想知道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應該夠了。”苗桐伸手給他,“謝謝你,祝你和瑞莎幸福。”
羅佑寧沒握她的手,他不想接受並祝福她。
回去的路上羅佑寧想到了很多事,其實父母和妹妹過世後,大哥就把他接回了家。歐陽家人對他關懷備至,連葬禮都是歐陽家置辦的。可在家人的葬禮上,他在衛生間聽到父親的一個朋友說,要是歐陽安國那時候肯個人擔保的話,銀行同意貸款,有了運轉的資金,宏遠就不至於破產搞得家破人亡。
那時候他哪裡懂生意上的事,又正是最痛苦的時候,就聽進了耳朵裡去,覺得以前覺得可親的人,怎麼看都虛偽。一夕之間世界崩塌成渣,適時有朋友找他去借酒澆愁,魚龍混雜的地方有心墮落,簡直太容易了。
後來等他懂得的時候,已經晚了,老先生已經不認得他了。當時以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