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昨晚沒怎麼睡好,又有些失血過多,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她揉了揉有些漲疼的太陽穴,略顯輕鬆的說:“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家裡進了個賊,你看我不是好好兒的嘛。”
陸非被她這種雲淡風輕給氣得臉色有些漲紅,說不上來哪裡不對,雖然知道,她的個性很獨立,以前出現什麼事情也是自己獨自面對,解決,他們也為此有過爭吵,但那時候的他絕沒有像現在這麼生氣,這麼慌張。
他已經不是一個驍勇善戰的特警,他沒有能力給她應有的依靠,甚至,將來,他或許還需要仰仗她的照顧或者保護。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口就有說不出的窒悶。這種無處可發的洩氣,惱怒,無能為力,讓他有些失了常態,此時,他並未關注甘一諾不同往日的虛弱,滿腹的興師問罪:“甘一諾,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廢人,就算告訴我,也沒什麼作用!啊?”
他的樣子,讓甘一諾感到有些陌生,但這件事情,她實在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之所以沒告訴他,也不過是怕他擔心,影響他的恢復,沒想到他反應竟然這麼大。
甘一諾有些頭疼,她撫著額頭,對臉上帶著怒氣的男人說:“陸非,我從來沒把你當成廢人,這種話我以後不想聽到。”
陸非這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激,再看看甘一諾略顯蒼白憔悴的臉,他的語氣又軟了下來:“你看起來臉色不好,要不要再上醫院看看?”
“不用了,昨晚已經有人陪我去了。”
陸非看她說話有些不自在的樣子,臉色又不好看起來,甘一諾每次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就是這樣的表現。
他試探著問:“你同事陪你去的?”
甘一諾沒有馬上回答,默了默,她才給出答案:“一個朋友。”
陸非很想問她到底是誰,其實他心裡已經猜出了個七八分,甘一諾的朋友不多,他幾乎都認識,而能在昨晚那種情形下幫甘一諾的,數量基本為零。
所以答案根本不難猜出,應該就是大家嘴裡說的那個對甘一諾窮追不捨的司徒醒了吧。
他們已經這麼好了?
他很想把這個話題跟她說個清楚明白,但看到甘一諾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又把質問壓了回去。心裡的那些煩躁,不安,憤怒卻又在身體裡四處亂竄,讓他無比的難受。
吃過飯,甘一諾準備送陸非回醫院,陸非卻執意要讓她請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甘一諾拗不過他,再加上自己狀態的確不好,上班也效率低下,所以,她沒怎麼糾結就去請了假。
本來,她今天也是想看看昨晚送檢的結果,誰知還沒出來。
坐在計程車上,陸非跟司機說了聲:“師傅,去趟建材市場。”
他轉頭對甘一諾說:“我早就看你們家那老式的防盜窗不安全,這次估計那賊是從那兒進去的吧?我們一起去挑個結實的裝著,這樣你也安心點兒。”
甘一諾聽了,有些猶豫的說:“陸非,其實防盜窗昨晚已經換上了。”
她的話瞬間讓陸非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粗聲粗氣地對著前面的司機說:“師傅,不用去了。”
此後,他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甘一諾知道他在生氣,但是她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她也覺得自己沒什麼錯,一時間,車廂的氣氛冷得能讓水瞬間凝結成冰。
到了家裡,陸非看到那價值不菲的防盜窗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怒氣:“甘一諾,你能解釋解釋,三更半夜的,你是怎麼弄到這麼高階的防盜窗的?”
其實,他這麼急吼吼趕過來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那個打電話給他訊息的同事告訴他,甘一諾晚上是被一個長相英俊的高大男人接走的。那麼上醫院,換防盜窗,送她回家,就全部是那人?
陸非指著緊閉的窗戶,他的眼睛裡流淌著七分怒意,三分難過,一向清爽明朗的聲音,變得低沉暗啞:“甘一諾,對我說實話吧,我不喜歡這樣。如果你已經喜歡上了別人,你直接告訴我,我不需要你可憐我!”
甘一諾也有些動怒,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她是真的關心他,擔心他,心疼他,怎麼她所做的一切竟然就變成了可憐他?!
“陸非,我希望你冷靜一點,我們為了這件事情吵架根本沒什麼意義。”
陸非不怒反笑:“那什麼是有意義的?你跟司徒醒一起?”
既然話題已經完全攤開了,甘一諾也不能再避諱這個名字。
“陸非,我承認昨天幫我的人就是司徒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