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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甘一諾將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父親墓碑前的花束還帶著露珠,她略微訝異,有人在他們之前來祭拜了?就在剛剛。

她下意識地四下張望,遠遠的,她只能看到一個男人的匆匆離去的背影,讓她訝異的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看花束沒有章法地倒在地上,那人又似乎並不想在這裡碰到其他人。

是誰?如果是爸爸的熟人,為什麼這樣神神秘秘的?

不過,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姐弟兩人給忽略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關於甘一言的事情。

甘一諾也不多說什麼,甚至連一個眼神也不甩給身後的男子。只見,她將剛剛帶來的食盒一一開啟,整齊的擺好,又開啟一瓶酒,倒上一滿杯,擺好。然後開始不急不緩地擦拭墓碑上的灰塵。

甘一言一直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所做的一切,彷彿置身事外,內心卻備受煎熬。

父母,一直是兩人最後的底線,此時的甘一言,決心已經不那麼堅決。

甘一諾先用溼紙巾將母親的墓碑擦拭乾淨,尤其著重擦拭鑲嵌在黑色墓碑上的相片,母親生前一直是愛美的,不能讓她的臉蒙上灰塵。

當擦拭到父親的墓碑時,甘一言已經默默跪了下來。因為是家中最小的那個,父母在他身上傾注的關心和愛護似乎更多。

此刻的他,根本無法說出不動手術的話,機會擺在眼前他不去抓住,這根本就辜負了父母對他抱有的期望。

此後,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跪在墓碑前。

甘一諾是在懺悔,她沒有好好照顧唯一的弟弟,還無意地害得他不得不面對現有的情狀。而甘一言則是慚愧,自己放縱墮落時,居然那麼泥足深陷,渾然忘我。

直到夕陽西斜,甘一諾才率先拍一拍膝蓋上的土,站了起來。她低首對還在跪著的弟弟,淡淡的說:“回去吧。”

甘一言垂著頭,無聲地站了起來。再抬頭時,他也只回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裡麵包含著太多的情緒,他無法一一付諸於口。過去,他曾多懦弱,蠻橫無理地將一切責任都推給了她,現在,又在隱隱地影響著她將來的感情選擇

甘一諾有些欣慰地拍著他的肩,說道:“你我之間,不需要這三個字。只要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都是聰明人,甘一言態度的突然轉換,當時一時氣急沒想明白。她事後靜下心來,再聯想他提出過的問題,不難猜出他拒絕的真正理由。

這個傻弟弟,是他的前程重要,還是那點不明所以的曖昧難清?

這件事就算這麼定下來了,至於,會欠下司徒醒一個大大的人情,暫時不在甘一諾的考慮範圍。

搞定了甘一言,接下來就不可避免地要去跟司徒醒約時間,因為他說的那個專家,他們根本約不上,其實這也是他們意料之中的。

要不,他們早就越過這個男人,直接掛那個專家的號去了,再怎麼難排,不眠不休總會排上吧。

可惜,人家根本就不是中國人!

好吧,她還得找那個她不怎麼想再有什麼糾葛的男人。

這天終於將手頭上的瑣事給整理好了,甘一諾掏出手機,調出司徒醒的號碼,她調整了一下心情,撥了過去。

直到系統自動關閉通話,她也沒有接。

看著已經暗下去的螢幕,甘一諾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暢快。

這還是司徒醒第一次在手機暢通的時候沒有接她的電話。儘管,她打過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是不是在上課?

當甘一諾發覺自己居然在想司徒醒為什麼沒有接她的電話時,不由得微怔。心道,她最近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這麼想著,她出了辦公室,在無人的走廊盡頭給遠在m國的陸天放打電話。

走廊的盡頭有一扇窗,透過窗戶,她可以看到天上那輪冷冷清清的月亮。她已經將她大部分的積蓄都打了過去,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電話沒過多久,就被接了起來。電話那頭,陸天放的嗓音有些沙啞,想來也是著急上火,累得慌。

讓甘一諾感到心裡稍稍一輕的是,陸非的情況已經穩定,而那位專家也似乎有了眉目。

最後,陸天放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小諾,你向阿姨上次說了不少難聽的話,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錢,我回國了還給你,你這孩子,自己也挺不容易的。”

甘一諾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