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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刀俎，人為魚肉（4）

張楚天是什麼人？那可是南天曜的衣食父母啊！沒了張楚天，他南天曜這將軍的官職上哪當去啊？所以，南天曜就是忍著自己斷手斷腳，也絕不會讓張楚天少一根寒毛的。不止是南天曜，眼下他率領的兵馬，其將士們心裡都是抱著同一個信念，那就是救出秦將軍。

心中有了無可撼動的信念，那麼所發揮出來的力量，自然也是可觀的。在南天曜的率領下，玉門軍便像是羊群裡進了猛虎。任何擋路的，阻擋的，不是被馬蹄踐踏成爛泥，就是被長矛給捅了個通透。

戰爭一直持續了數個小時，直到最後，整個玉門軍都被屠戮了一半，鳳翎才絕望的吩咐屬下舉起了白旗。

隨著玉門軍投降，張楚天的大軍，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廝殺下去。眼下，雲中邪和鳳翎，都被兵馬包圍在一個圓圈當中。鳳翎的臉上除了絕望，所能看到的還有那尚未乾枯的淚痕。畢竟她終歸是個女子，遇到此等巨大的挫折，會有心神失守實屬正常。

張楚天雖然身上傷勢極重，但是自由行走還是沒有問題的。此刻，他便是站在鳳翎的不遠處。兩人四目相對，良久，鳳翎絕望一笑，嘆道“秦胤，你贏了。放了我的兵馬，我會讓他們留下兵器馬匹，此後，玉門國便是你的了。”

聽到鳳翎的這話，張楚天卻是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他冷聲一笑，質問道“想當初，你在莫霞關設計埋伏我十萬弟兄，整整十萬大軍，你一個也沒有放過，而是全部屠殺了他們。那時，你為何不想著留下他們一條活命？”

隨著張楚天這話道出口，鳳翎臉色不由大變，當是連連咬牙道“秦胤，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當時你我兩軍對壘，勝負還未成定局，況且，我玉門軍一開始就處於弱勢，如不盡量重創莫霞關的兵力，便會落個慘敗的局面。可是眼下的情況不同，你放這些士兵回去，他們日後也不可能再與你做對。你仍舊可以安穩的坐擁玉門國土。都這樣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為刀俎，人為魚肉（5）

“哼，平民拿起武器便是兵。這樣的道理，難道還需要我來教你麼？你說眼下形勢非同往日，那我倒要問問你，當初是誰主動攻打誰的？從你帶著這些兵馬，試圖去攻佔莫霞關的時候，就該想過他們有朝一日，總會戰死沙場的後果。眼下是你敗了，你可以幻想我繞過他們。但，若是此戰是我敗了。怕只怕，你也會一如當初，將我全軍屠殺個一乾二淨吧。”張楚天冰冷著表情，語氣不容置否的說道。

“你———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我現在都已經投降了。玉門國你也是志在必得了，難道非得要了這十幾萬鮮活的性命，你才能得到滿足嗎？”鳳翎氣得一臉漲紅，顯然對張楚天的鐵血手段感到極端的憤怒。

“人性？滿足？可笑，現在是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覺得作為獲勝方的我，需要這些廉價的情感嗎？”張楚天嘴角微微上揚，看向鳳翎的目光則依舊是不屑一顧。

迎著張楚天如此冷峻的目光，鳳翎臉色變了三變。她虛弱的晃動了一下身子，目光突然變得無限哀傷起來。

“秦胤究竟需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過他們？你說，只要我鳳翎辦得到的，我一定遵從。”

“當日屠殺我整整十萬弟兄的，雖然是你這些手下的兵。但是，他們畢竟是受你的差遣。我不介意用廉價的人性，去看待他們是無辜的。但是，作為始作俑者的你，我覺得有必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你覺得，鳳翎公主？”張楚天偏著頭，目光波瀾不驚的注視著對方道。

聽到張楚天的這話，鳳翎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立在原地久久，不再說話。而張楚天也毫無半點商量的意思，目光有趣的打量著她。

終於，許久過去了，鳳翎哀傷的抬起頭，道“好的，我明白了。我知道，我不死，你我之間的仇恨是不會化解的。現在，我就給你一個合理的說法。只希望秦大將軍能夠說到做到，勿施於人。”話畢，鳳翎伸手便躲過雲中邪手中的長劍，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朝自己脖子刎去。

只聽見一聲刀劍入肉的聲音，接著，鳳翎脖子間鮮血噴灑而出。她掙扎了那麼兩下，便萎靡的跪倒在地上。

我為刀俎，人為魚肉（6）

看到這一幕後，雲中邪神色大變，連連一手挽住鳳翎的胳膊，大吼道“傻徒兒，你這是幹什麼？快，別動！為師馬上替你治傷。”說話之間，雲中邪便欲伸手去治療鳳翎的傷勢。但伸到一半，卻被鳳翎狠狠的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