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奉熙正在另一面力戰絕心與絕天兄弟。經過這些年的精益求精,他的槍法已然大成。若說從前那杆槍揮舞出的是銳意,如今便是他的槍上蘊含的便是內斂與深沉。沒有用從前父親傳下的降龍伏虎決,而是用了自創的上善若水決,他手持長槍,轉了一個來回,絕心絕天兄弟便覺己身被一股溫和的小溪包裹住,愜意得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要舒張開來,就連一直緊繃的神經也不由自主地緩和了起來。
江奉熙又一抖腕,在兄弟二人眼中,頃刻間天地色變。兩人猶如被懸掛在江水的正上方,近距離感受那陰風怒號,濁浪排空之感。滾滾的江水能夠包容一切,也能夠將一切都吞噬。絕心絕天兄弟本就都受了傷,狀態不佳,此刻在上善若水決面前更是深感提不起一絲內力,彷彿中了十香軟骨散的人是他們自己。況且,生死皆掌握在一個人的一念之間這種事,著實太令人心悸了。
“你們為何沒中十香軟骨散?”絕心咬著牙擠出這麼些個字。從聶風露出那一手開始,絕心便知道,今日的任務恐怕是完不成了,更何況現下眼前又冒出個棘手的江奉熙。只是,他實在是不甘心。
“自然是因為我們早有防備,未曾碰過拜劍山莊的餐具。”江奉熙如同颶風般的身影在一處停下。與他方才兇猛凌厲至極的攻擊恰恰相反,此時的他看起來帶著一種溫潤的氣息,頗些種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那為何他也沒中?”絕天看著已攀升到最頂端的步驚雲,當日他飲茶後將茶杯彈出的情緒他們可是親眼所見。
“因為他百毒不侵。”就如同幫主一樣。這個秘密,也是他前些日子從父親那兒聽來的。
“原來如此。我竟是敗在了這上頭”絕心苦笑。他引以為豪的計謀,也恰恰是整個計劃的漏洞所在,是他失敗的原因。
“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絕天問。
絕心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口中吐出一個字:“撤!”
“可是,就這樣空著手回去,我們該怎樣向爹交待?”絕天急得跳腳。
“怎麼交待?”絕心冷哼一聲:“如實交代。”
早在絕心發出命令的那一刻,東瀛人們已開始向門口彙集。江奉熙與聶風二人看著他們訓練有素地離開,沒有做任何阻攔。事後,曾有人問他們為什麼要放無神絕宮的人走,他們只說了句:“請君入甕。”
眼下絕天見眾人撤得乾脆,毫不拖泥帶水,顯然是不把自己的意願放在眼中,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
“你若是再不走,我可就要把你留在這兒了。”這當然是一句虛話,若是絕心敢把絕天扔在此地獨自回去,回頭絕無神就能要了他的命,嚴盈的枕邊風可不是蓋的。
“哥,等等我”見絕心是真要走,絕天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絕心離開之時,留下一句話:“看來,絕世好劍是要落入天下會之手了。擁有了絕世好劍的天下會這天底下,還有誰人能反抗?”劍魔仇恨的目光一直伴隨著絕心絕天二人,直到那二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見。若不是劍晨獨獨沒有給他解藥,他定會立刻撲上去殺了那一對兄弟。
聶風與江奉熙聽了絕心挑撥離間的話語,心中也是深恨。
那些方才被聶風救起的武林豪傑們紛紛朝著聶風逼近:“聶少俠,這天下會,不會真的想要獨霸絕世好劍吧?”
劍晨急得滿頭大汗,忙不迭地勸阻道:“大家不要這樣。那十香軟骨散的藥效能夠解除,還是多虧了聶少俠提供的解藥。”他以為眾人不瞭解內情,是以心急如焚地解釋。想著眾人看在這恩情的份上,興許會就此作罷。
此言一出,幾人果然有了退卻之意,更多的人卻仍舊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只與聶風對恃:“聶少俠的大恩如有機會日後我等定會擇機報答,只是這絕世好劍,我等卻是不能給拱手讓人的。”
難怪這些人的血能夠作為絕世好劍的祭劍之血。劍晨從未想到過,竟有人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他氣得雙手發抖,有些後悔方才給這些道貌岸然的人餵了解藥:“你們、你們這是恩將仇報!”說著,把劍出鞘攔在聶風身前:“我絕不容許這樣的惡行在我眼前得逞!”
“嘖嘖,話別說得這麼難聽麼,我們也不過是想要一個公平竟爭絕世好劍的機會罷了。”
說話間,步驚雲已取得了絕世好劍的真元。由於他自打一開始便以真氣護體,是以能夠全身而退,沒有被那高溫烈火灼傷。
此時,鑄劍人鍾氏適時地道:“現在,諸位可以去選劍,而不必擔心被火灼燒了。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