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白白胖胖的獨孤鳴跳出來指著江奉熙道:“豈有此理!我爹與天下會幫主說話,哪裡有你這等無名小卒插嘴的份?還不退下!”
江奉熙涼涼地覷了獨孤鳴一眼:“少城主,這裡是天下會,可不是你無雙城的城主府。且少城主畢竟年幼,江某自認為,作為天下會執法堂副堂主,比少城主有說話資格。”
若在往日,江奉熙自持身份,也是不會和一個小孩子鬥嘴的。然而如今,涉及到幫派威嚴問題,江奉熙是再不會讓步的。且獨孤一方與獨孤鳴反客為主的行徑,讓他很是厭惡。
獨孤一方面色不善:“我等遠道而來,雄幫主就是這樣待客的?竟讓小小一個副堂主如此怠慢客人,哼,看來雄幫主果然是不將我獨孤一方與武林中的眾位豪傑放在眼中啊!”
“既然獨孤城主最是知禮不過,想來也明白,這樣作客似乎不妥?”江奉熙將作客二字咬重,又道:“江某身份雖不如城主幫主尊貴,卻也是調查此案之人,若獨孤城主來此果真是為查案,還望獨孤城主在眾位豪傑面前給江某一些臉面。”
上門來興師問罪、越俎代庖還指望人家有好臉色?這位獨孤城主真以為天下會是軟柿子,任由他拿捏嗎?
不想再看著自家下屬與獨孤一方扯皮,嬴政徑直道:“既然城主是為這些冤死之人而來,還是以審案為重。莫讓雞毛蒜皮之事越過了主題。”
他的語音雖不大,卻讓人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
“飛鷹堂堂主,那些作亂之人可帶上來了?”
沈晟擦了擦額際並不存在的汗:“帶上來了,幫主。一共一十八人,確為我天下會會眾。這些人在犯事前都分佈在分堂的各處。現下這十八人已經全部招認。”
嬴政的眸光從這些滿身血汙的人身上掃過,微微蹙眉。說是一十八人,可實際到場的,也不過一十六人罷了。嬴政情知有異,看了猗諶一眼,猗諶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案件上時悄然退下了。
“他們說了什麼?”獨孤一方死死地盯著沈晟,目光陰鷙:“知道是誰向我無雙城下的手了?”
隨著獨孤一方前來的武林人士也接連催促他說出真相。
沈晟望了眼嬴政,猶豫了片刻,終是道:“是副幫主,方副幫主。”
嬴政掃了一眼地下跪著的人,口中玩味道:“哦?是方為啊,朕竟不知,朕的副幫主何時有了這樣的頭腦,還能將事情做得這樣慎密。”
底下的人彷彿聽不懂嬴政的話似的,只管不住地磕頭:“幫主明鑑,若不是背後有人,小人我是再不敢犯下如此大罪的!早些日子,連姚堂主父子都吃了官司。若不是‘幫中高層’草菅人命,說無雙城與諸位武林豪傑得罪了他,我等又豈敢擅自做主?”
“不錯,條理清晰,見識不俗,你那幕後主使有你幫忙做事,想來也是一件幸事。”嬴政微微感嘆。
“就是方副幫主指使的,小人這裡還有副幫主給的信物呢!副幫主,小人可算是為了您鞠躬盡瘁了,如今小人出了事,您可不能不管啊!”後一人亦開始痛哭流涕。
嬴政奇道:“方為,以你這性子,有人得罪了你,竟沒有立時衝上去與人拼命,還懂得借刀殺人,也算是長進了!在朕跟前,你怎麼就沒有這股機靈勁兒?”
方為不善言辭,一張臉憋得通紅:“幫幫主,休要聽他一派胡言!我壓根兒就沒見過這些人!”
“見沒見過,可不是你紅口白牙說了便算的,是要講究證據的!”獨孤一方趁熱打鐵,故作悲憤:“沒想到竟然是方副幫主!想當初,雄幫主與方副幫主來無雙城與本城主會面,原看著方副幫主也是一磊落之人哎,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雄幫主,既然事情已水落石出,還請您不要包庇方副幫主,必要還這些死不瞑目的勇士們一個公道啊!”
一旁有自恃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冷哼:“天下會聲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莫不是誆人的不成?如今副幫主犯法,幫主便不計較了?原來這才是天下會的真面目,今日我等算是開了眼界!”
“是啊,雄幫主御下不嚴,識人不清,莫不是想要包庇得力下屬,才故意裝聾作啞吧?”
眾人望向嬴政的目光中充滿質疑。
“且慢,無雙城主,你說做事要講究證據,不可聽信片面之詞,你的證據又在何處?”宋頡忽然開口:“方為紅口白牙算不得真,莫不是無雙城主你紅口白牙就能做得了數了?”
獨孤一方一指底下跪著的‘十八’人:“副幫主莫不是糊塗了,這些可都是活的‘證據’。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