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
不知不覺間,宋頡真相了,雖然猜錯了開頭,卻猜對了過程和結尾。
被嘲笑偷了假臂還沾沾自喜的無雙城眾人表示,他們很冤枉。雖然自從跟天下會槓上之後他們就一直黴運不斷,但他們的智商還真沒低到連盜走的是真手臂還是假手臂都分不清的地步。不過,刻意引導這個誤會的嬴政不會替他們解釋,這個黑鍋只能由他們繼續揹著了。
天下會底層們的表現是很具有欺騙性的,獨孤一方接到密探的來信,頓時放心了。錢夫人與另一名獨孤一方的特派使者秦陽帶著裝在匣子中的手臂踏上了前往天下會的旅程。他們不知道,天下會的高層每日討論得熱火朝天,從‘獨孤一方可能出什麼么蛾子’到‘獨孤一方損人一千式’再到‘如何將獨孤一方打得落花流水’最後到‘如果無雙城來襲天下會該採用什麼樣的組合戰術’通通討論了一遍。當他們發現為了最後一種假設而設立的各條方案沒有用到時,還頗為惋惜。
獻臂的日子,天蔭城的百姓們都簇擁在街道上。他們在那天是見過幫主的,雖然幫主在斷了一條手臂情況下依舊不減威儀,但他們還是頗為惋惜,總覺得有了些遺憾。如今見幫主恢復有望,他們衷心地希望幫主能夠得回手臂。
無雙城的特使乘著篷車駛入了天蔭城。篷車富麗堂皇,前方由四馬拉著,令一眾看慣了天下會堂主副堂主低調出行的百姓們交頭接耳。他們自然不會欣羨,只是單純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這有些過分奢華的車,卻不知,這種車在無雙城也只算‘比較體面’罷了。
錢霏坐在車內,緊閉著雙眼,面紗下的臉上已沒有一絲血色。如果不是還有一絲呼吸,她完全不像一個還活著的人。九天的藥效,如今,已過去八天。還剩下一天她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胳膊裡。她身旁的秦陽則面無表情地盯著車窗處,聽著車外百姓對獻臂之事的關心。
“殺了那個人,我們可能無法活著走出天下會,你做好準備了麼?”錢霏忽然睜開精光迸發的眼睛,啞著嗓子開口。
“我奉獨孤城主之命而來,以完成城主所託為第一使命。旁的都不重要。”秦陽像一尊永遠也不會有情緒的雕像。錢霏卻道:“好!這才是有資格與我共事之人!”隱藏的袖箭悄然收回。
如果獨孤一方派來的人有一點不妥,她會先一步動手除掉他。她今日的復仇計劃,不容有任何閃失!
獻臂儀式放在了天下會的正殿。今日的天下會,比起秦霜、斷浪得勝歸來之時,更為熱鬧,足見幫主在底層幫眾心中的地位之崇高。
天山之上,車馬不通,兩位特使只得託著匣子以輕功上山。甫一到達山頂,錢霏直覺骨頭都像散了架,整個人眼前一黑,體內血氣翻湧。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堪堪壓下嘔血的欲…望。
就在來之前,她服下了一種能夠短時間內增強內力的藥劑,代價卻是她的身體越來越殘破不堪。若不是被心中的執念驅使著,她必然走不到如今這一步。
由天下會的人引著,她與秦陽一步一步走向了天山上連綿的宮殿群。她知道,此番一去,自己再也不會有機會從那裡出來。
龍辰與金淼打扮成兩個侍衛的模樣,筆挺地站在幫主的座椅旁。斷浪在與秦霜、幽若等人交談著什麼,目光卻時不時地掃向門口。
在看到嬴政出現時,龍辰的眼神微亮,一直僵硬的嘴角也柔和了些許。嬴政的視線在龍辰所站的位置多停留了一秒,而後面不改色地坐上了正中央的座椅。
看到這對父子的相處模式,金淼的面部肌肉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這種彆扭的樣子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恨鐵不成鋼地剜了龍辰一眼,就算幫主說過你不再擁有少幫主的特權,要不要貫徹得這麼徹底?連爹都不打算認了!真是個認死理的!
嬴政側過頭:“金淼,到朕的左側站著。”龍辰站在嬴政的右側,金淼幾乎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自家幫主這是要把自己與龍辰分開的節奏。得,這位也是個寵兒子的,連剜一眼都不許,看來他是白操心了。
金淼打定主意再也不摻和幫主父子的事,眼觀鼻鼻關心地站到了離門口最近的位置,仔仔細細地審閱每一隻從門口飛進的蒼蠅蚊子。可惜到現在一共也就飛進了倆,還立刻就被文大總管舉著羽扇給拍死了,他開始感到無聊了。
不知過了多久,無雙城派來的特使終於到了。嬴政看著一個魁梧的男人走在前方,身形曼妙的女人則雙手捧著一隻長匣子跟在他的身後,忽然眯起了眼。
這幅場面,竟讓他想起了一些久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