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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來,皺著眉道:“這個小孩有什麼不對?”

“這可不是小孩,他只是長得比較矮小而已。”泥菩薩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侏儒一番。身子與頭的比例不協調,難怪他剛才看到他會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不過,這個侏儒長著一張娃娃臉,又處處模仿小孩子行事,步驚雲和聶風沒有見過侏儒,難怪會把他當成小孩子。

泥菩薩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把聶風安置妥當之後就將此事跟副將王孟祁說了。王孟祁大驚,立刻派人打探此人的訊息,終於得知,原來,這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只是天生身材矮小,又長著一張娃娃臉,有時會被不知情的人誤認成小孩子。

此人在獨孤一方離城之前已經患上了天花,並有轉好的跡象,臉上也奇蹟般的沒有留下痘痕,只有脖項處的點點痕跡能夠證明他出了痘。獨孤一方覺得他可以利用,便挾持了他的孃親。若是他在病癒之前將病毒傳染給聶風或步驚雲,獨孤一方便放了他孃親,令他母子團聚,反之,若是他未能完成任務,他就要殺了他孃親。這便是造成侏儒少年一路扮成小孩,纏著聶風撒嬌的根由。他纏了聶風十二日,十二日恰好是天花的潛伏期,也就是說,聶風在遇見這個孩子的第一天,就患上了天花。即便泥菩薩來了無雙城之後給他接種了牛痘疫苗,也於事無補。

看著躺在床上正發著燒的聶風,侏儒少年眼中滿是愧疚:“我對不起他但我沒有辦法”

“這種事,等聶風醒了,你自己去跟他說吧。”泥菩薩看了這個少年一眼。他自己已經接種過牛痘,是不怕天花了,可他卻連看少年一眼都覺得厭煩:“傷了人之後再說對不起,有意義嗎?聶風誠心待你,你卻要害他性命。這不是兩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和‘沒有辦法’就可以粉飾的。”

“我知道,但是”

“但是你還是那麼做了。你寧願相信獨孤一方那個出爾反爾的小人,也不相信你的朋友——又或者,你跟聶風只是利用與被利用關係?總之,別再為你的不齒行徑找藉口!”泥菩薩最討厭那種傷害了別人還打著一副‘我也不想的,但我不得不這麼做’的旗號,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似被害者不原諒就是不近人情!委屈?委屈個什麼勁兒!不過是選擇犧牲其他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所謂的委屈,不過是因為良心不安,想要得到別人的諒解罷了。做了壞事還不想揹負罵名,矯情!

大概因為聶風是泥菩薩看著長大的,也因為這個侏儒少年可能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將病毒傳染給了其他人,往日溫和沒有脾氣的泥菩薩對這個少年完全沒有一點好臉色。

聶風選擇的是兼愛之道,這使得他對於弱小的人充滿了憐憫。更難得的是,聶風不是盲目的兼愛他人,他的心中也有一杆秤來評判是非。泥菩薩自認為做不到聶風的這種程度,在現代社會長大,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任何人都重視人命,但同樣,他也比這裡的人更加冷漠。因為明白自己的實力弱小,為了避免麻煩,泥菩薩不會像聶風一樣把行善當作本能,但他對此也很是敬重。

而眼前的少年,利用聶風的這種心,踐踏了這一切。這帶給聶風的到底會是成熟還是黑化?泥菩薩不知道。

侏儒少年終於被泥菩薩說得抬不起頭。他怎麼也不會明白,他帶給聶風的影響到底是怎樣的,那絕不僅是生命的威脅,更是信仰的動搖。

步驚雲則自始至終對侏儒少年的話都沒有反應。步驚雲只關心自己在乎的人。在他看來,無論面前之人傷害聶風的理由為何,都不值得原諒。

聶風的狀況很不好,儘管有眾人的悉心照料,過了兩天,他白玉般的小臉上仍是顯出了粒粒可怖的皮疹,又一天過去,皮疹轉為膿泡,且有逐漸發黑的跡象。泥菩薩情知不好,想辦法想得焦頭爛額。

遠在天下會的嬴政收到聶風患痘的訊息已是三天之後,那時,他正在下棋。

“朕知道了。”看著嬴政平淡的模樣,文丑醜卻知道嬴政的內心並不平靜,他手下生生捏碎了一顆棋子。

聶風醒著的時候表現得相當樂觀,看著泥菩薩愁眉苦臉的樣子,還會反過來安慰他。只有在昏睡的時候,他才會露出最脆弱的一面,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師父”,像一隻迷途的麋鹿,可憐而無助。

步驚雲雙手成拳支在下顎,整個人蹲坐在臺階上。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他忽然開口道:“先前我也與那個侏儒接觸過。我並未感染此症,許是因我所練功法之故。”

習法家功法便可避毒,這也是步驚雲近些日子才發現的。他的一個敵人就是這樣自信滿滿地對他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