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在做什麼!”一聲厲喝從遠處傳來,頭髮花白的老嫗站在路口。明月神色一頓:“姥姥姥!”
老嫗顯然面色不虞,終是顧慮著泥菩薩與王孟祁在場,沒有說什麼,只是陰沉著臉對明月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瞎鬧!若是耽誤了大人們辦事,你擔當得起!走了,快跟我回去!”說著,便去拉扯明月,力道之大,全然不像是在攥外孫女的手,明月吃痛:“姥姥!”
“明月幫了我們不少忙,並沒有耽誤我們”泥菩薩剛剛開口替小姑娘辯駁了一句,陡然想起電視劇中明月的姥姥明鏡是獨孤家的死忠黨,遂閉嘴不說話了。在一個對他有敵意的人面前,泥菩薩怎麼也自然不起來。
王孟祁則是繞有深意地看了明鏡一眼,只覺明鏡的話別有他意。
他是老江湖了,看人的眼光一向狠辣,因此,很容易就看出了這個看似平凡的老太太實則並不普通。聯絡到細作近日查探到的訊息,王孟祁心中暗暗有了計較。
實際上,獨孤一方等人會有如此舉動,他並不感到奇怪。早在獨孤一方棄城而逃之時,王孟祁就對無雙城高層的無恥程度有了較高的認識。可惜,獨孤一方實在是走了一步爛棋。早在他拋棄無雙城的時候,無雙城也拋棄了他。
即便現在無雙城殘黨自不量力地想要打回來,也不過是給天下會眾人一個剿滅他們的機會罷了。三千甲士經過了最嚴苛的訓練,絕不是吃素的。
就在無雙城疫情治療漸入佳境之時,守衛在無雙城前的三千甲士也在悄然戒嚴。
因為想起明月的姥姥是獨孤家的死忠黨,泥菩薩對明月那似是而非的警告話語也有了點頭緒,瞭解明月恐怕是在提醒他小心她姥姥。
近日泥菩薩出行總是與旁人一起,不敢落單。他可不會武功,若是單獨遇到明鏡,不知要死幾回。找了個機會,泥菩薩也與王孟祁說了明鏡的不妥之處。王孟祁拍了拍泥菩薩的肩膀:“我還在想著,你要什麼時候跟我說這件事呢。”
啊?泥菩薩頭頂冒出數個問號,這位仁兄怎麼知道的?
彷彿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王孟祁道:“你想什麼,都寫在臉上,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來?”
“有那麼明顯麼”泥菩薩苦笑。
“上了戰場,咱們便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你這樣相信自己的戰友,我很高興。”王孟祁說著又將話題轉回到明鏡身上:“我早就感到這個老嫗有所不對,卻沒想到她祖上竟與獨孤家有這樣的淵源。”王孟祁說著搖了搖頭:“明家竟為了先祖的執念為獨孤家做牛做馬如此之久,也真真是當初那個獨孤城主的能耐了!”
是啊,有幾個女子在被愛人欺騙背叛之後,還能令自己與自己的後代效忠那個背叛自己的男人的後代?當年自殺的獨孤夫人脆弱而愚蠢,反倒是腳踏兩條船的獨孤城主才是最大的獲益者。
明鏡的武功不算高,不難對付,但明鏡目前的身份只是無雙城的一個普通百姓。若是拿不到明鏡為獨孤鳴做內應的證據,王孟祁等人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對她下手,只能暗地裡派人提防著。
所幸,獨孤鳴從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這種僵持的日子也沒有過多久。很快,練習風雲合璧的步驚雲與聶風、副將王孟祁與泥菩薩皆遭到了來自獨孤鳴的暗殺,暗殺者是明鏡領進來的。獨孤鳴崛起也是在近些年,基本靠著那些長老,手上根本沒幾個人脈。明鏡能將這些人領進來,還多虧了城門口甲士們的放水。
獨孤鳴本人與他帶的那些‘精英’們混進來後,還不無得意地道:“嘿嘿,還以為會耗費一點時間呢,沒想到這麼輕易就進來了。看來天下會的人也不怎麼樣嘛!”
明鏡沒有附和他的話,她到底還是腦子比較清楚的,隱隱感覺事情順利得太過了。
只是,獨孤鳴不是明月,不是她可以輕易駁斥的,因此,她只是提醒了獨孤鳴一句:“少城主,還是小心為上。”
“你這話我不愛聽。無雙城自古以來就是我獨孤家統治著的,我獨孤鳴身為無雙城的準城主,竟連回自己的城都要小心翼翼嗎?這讓我日後如何在無雙城百姓面前立威?”
明月在一旁聽著獨孤鳴趾高氣揚的愚蠢話語,面上憤憤。這就是她姥姥決心效忠的人,一個愚蠢的酒囊飯袋!一個毫無廉恥之心的背叛者!一個剝削著百姓們的蛀蟲!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明月年紀還小,過去的生活也一向單純,自然不會掩藏情緒。獨孤鳴見坐在臺階上的小姑娘生得明眸皓齒,小小年紀便隱約可見日後傾城之色,遂輕佻地用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