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最理解少年的墨老,緩緩地說道。
於衝沉聲道:“師傅,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現在就突破為武王,讓明天我打敗伍龍?”
墨老,道:“沒有。”
於衝一把掀飛身上的被子,坐在床上道:“師傅,我壓力好大。”
墨老用緩和的語氣道:“不就是個伍龍麼,你有什麼好怕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輸了又怎樣,日子就不過了麼?”
於衝深深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我還是心煩,我不想輸,可伍龍實在太強,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到5級!”
墨老道:“心煩意亂,這可不像你的性格,你平時的鎮定哪去了,難道就因為一個伍龍,你就陣腳大亂麼?”
墨老用略帶批評的語氣說道:“你的武者之心哪去了,你的迎難而上之心哪去了,面對區區5級武王你就要自暴自棄,如果面對蠱陰派的陰毒高手,你豈不是徹底奔潰,你還談什麼報仇雪恨!”
老者的話將彷彿是一盆冷水,將心煩意亂的少年澆醒。
沉默,沉默了良久。
於衝終於開口道:“師傅,謝謝你。”
墨老淡淡地道:“你心中的坎過去就好,我勸你多出去轉轉,放鬆一下心情,好迎接明天的對決。”
於衝跳下了床,一溜煙跑下了五樓,他本想去大花園透透氣,卻在一樓瞥見了張澤龍,張澤龍正端坐在棋桌前,與門衛老者對弈。
於衝從未見過張澤龍如此氣定神閒,這個出身清貧、吃苦耐勞的少年,坐在棋桌前彷彿變作了另外一人。他竟露出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神色。
於衝緩步來到棋盤前,便看見守門老者正雙手托腮,正對著滿盤棋子發呆,顯然是陷入了困境。
張澤龍呵呵一笑,道:“這是我的圍殺之局,你先前為貪圖我的棋子,步入了我設下的圍陣中,現在我的圍殺棋局已經大成,你已經無路可走了,咱們在來一盤吧。”
守門老者長長嘆了口氣,甘拜下風道:“厲害,真是厲害,老夫下了這麼多年棋,從來沒遇見你這樣的高手。”
張澤龍淡淡一笑,道:“實不相瞞,家父曾經以設棋局為生,我也就跟著學了點,棋局一道,重在設計,要牽制別人的鼻子走,讓他一步步進入你的局中,這盤棋便穩贏了。”
“妙,太妙了!”這激動的言語,卻並非守門老者說出,而是來自於一旁的於衝。於衝口中一連大叫了十幾聲“妙”後,便如瘋子般跑出閣樓,還不時歡呼起來,簡直與發瘋無異。
張澤龍望見於衝欣喜如狂的樣子,自然是有些發懵,他撓了撓頭,道:“他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他自然不知,於衝之所以欣喜如狂,正是來自於他對棋道的品析。
於衝已經大步跑出閣樓,仰天狂吼道:“棋道,步步為營,步步為殺,如果將這道理運用於武道之中,豈不是天下無敵!”
墨老呵呵一笑,道:“你小子,剛剛還在被窩裡愁眉不展,現在又在這裡豪言壯語,哎,真是拿你沒辦法。”
於衝完全不顧周圍學員的另類眼神,就那樣躺在了路邊的草坪上,與墨老進行著一次次對話,道:“師傅,我現在在想,將棋道運用與武道上,是否可行?”
墨老沉思了片刻,道:“這是完全可行的,當年我也曾遇見過這樣的高手,十分難纏。”
於衝的眼中閃著精光,道:“試想一下,如果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下棋一樣,將對手一步步逼入絕地,那會是什麼效果?”
於衝已經“嗖”地一聲跳了起來,全不顧身邊走過的人群,正在用異樣的眼光望著他。
蓬!蓬!蓬!
於衝已經在草地上連續打出三拳,口中更是喃喃自語,說著別人都聽不懂的話。過路學員見他如此瘋狂,不禁都有意躲避起來。殊不知少年此刻正沉醉與武道之中,自然不會理會什麼行人目光了。
“炮拳!鐵山掌指芒不對不對鐵山掌這樣不錯利用步法就是這樣逼入絕境”
於衝竟完全陷入武道的研究中,不但將每一拳每一招都演繹到巔峰,更將棋道理念逐步融入武道之中,使得招式不在是單一的招式,而變得相輔相成,正如譯者下棋般,每一步下出都將對方逼入更深的絕境之中。
皓月升上夜空時,於衝已是滿頭大汗,卻絲毫不覺疲憊,反而精神更加飽滿。
於衝靜靜地站在草坪上,看著自己留下的腳印,回憶著曾經施展過的招式,終於滿意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