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掌握著優秀的陣法,排兵佈陣之下,竟能抵擋住蠻族騎兵的衝擊!與南方的將軍相比起來,蠻族的將軍實在是太簡單了,無論是戰略還是戰術,都不夠細膩。殺最少的人,達到最大的威懾效果,這一點蠻族將軍遠遠做不到。
正面衝擊阿日斯蘭的軍隊,肯定不行!
帳篷裡難得出現了平靜,貴族與將軍們都在思考著對策。敵人有獅牙騎射,有風魔騎,有庫瑪部的輕騎兵,也有人數不少於己方的奴隸武士,這一仗又該怎麼打?
蘇日勒和克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得站起來,帳篷裡沉悶得氣氛令他窒息。他一個人撇下將軍與貴族們走出帳篷,丟下一句:“不要跟來,我出去透口氣。”
將軍們都沒說什麼,他們看出來年輕的君王心中是焦慮的!
蘇日勒剛走出帳篷,就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任憑初冬的酷寒湧進胸膛,讓自己昏昏沉沉的頭腦清醒些。好累啊,他原以為君王是一個很威風的存在,可自己真的成了君王后,才覺得這麼累,累得他感到窒息。與這麼多心懷鬼胎的貴族周旋,與將軍們一同頂住敵人的威脅,與貧苦的牧民一同承受這一切
馬上要打仗了,他此刻的心情竟如此雜亂。
其實他眼前浮現的事物卻是夜星辰看到他和雨蒙擁抱在一起時的眼神——血一般的紅色瞳孔亮得可怕,還有那濃烈如同實質化的殺意。夜星辰跟隨扎兒花將軍學了這麼多年刀,因為他的刻苦,整個草原年青一代中都算的上高手,那時候他真以為夜星辰要對他動刀。
他不禁想到雨蒙曾說的,“兩個好朋友刀劍相見成什麼樣了?”,那時候他們三個彼此都以為他們能一直一直那樣簡單又快樂下去,可時局逼得人成長,甚至說不清這算不算成長,總之一切都變了——必須他自己來面對,沒有人會再衝到他身前為他抵擋危險了。
蘇日勒一個人站在帳篷外,忍不住蹲下身子,雙臂抱著腿,下巴搭在膝蓋上,努力將自己身體縮小起來,這樣就能感到暖和點吧!此時已快到夜晚,帳篷間的火把都點了起來,星星點點的火光看得他朦朦朧朧得,可草原夜晚的寒冷卻不是這星星點點的火把能溫暖的。
“你在想該用什麼戰術對付阿日斯蘭麼?”一個柔和清澈的聲音響了起來,蘇日勒猛地一回頭,看到夜星辰那清瘦的身子正站在自己後面。他仔細觀察著夜星辰的面容,那張完美清秀的臉帶著溫和得笑,貴族的氣質瀰漫在周圍。
“嗯,阿斯日蘭太過分了,實在忍不下去,必須在下雪前開戰!”蘇日勒心情突然能好一些。索性坐在地上,看著夜星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想找你談談對阿日斯蘭打仗的事情,恰好在外面聽到你們在爭論什麼這種場合我不方便進去,就在外面等你!”夜星辰也坐了下來,側頭看向蘇日勒和克,說道:“你們有結果了麼?該怎麼對付阿日斯蘭?”
“沒!”蘇日勒苦笑一聲,“貴族們不動帶兵打仗的事情,只知道沖沖衝,奪回失去的榮譽,碾碎敵人,根本不知道這樣魯莽會白白葬送多少武士的命。將軍們也沒有頭緒,他們沒有主心骨了!若是我父親或蘇和將軍還在的話就好了,大家好歹有個方向。可現在我是君王,他們信不過我,覺得我不如父親”
蘇日勒說這句話時,語氣中那苦澀自嘲的感情流露無疑。被迫接過父親手中的權利,卻無法很好得支配權利,不被信任又要領導他們跟隨自己,實在是難上加難。夜星辰看著蘇日勒這幾天急劇消瘦,眼睛都有些陷下去,眼中的血絲如此分明。
“沒關係,打一場漂亮的勝仗,他們就會真正奉你為強者,就沒有人敢在心裡不服你!”夜星辰突然笑眯眯得說道,他的笑容不管是不是出於真心的,總是能帶給人感染力。那張天神才有的容顏露出的笑臉,美好的讓冬夜都像春天的陽光般美好。
蘇日勒輕嘆一口氣,打一場漂亮的勝仗,說得好輕巧啊
“蘇日勒,不用擔心,我能幫你,你忘了我父親是誰麼?”
蘇日勒和克猛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夜星辰,臉上閃過興奮之色,像發現前所未有的寶藏般。“你父親,夢陽最有名的將軍,五十年排兵佈陣第一人,夢陽鎮天大將軍!”
“嗯!我小時候也看過父親的兵書,陣法什麼父親也教過我些。你告訴我現在赤那思與阿日斯蘭的情況,我幫你想主意。雖然我跟父親學的只是皮毛,但應該能幫上忙”夜星辰淡淡的說道,沉靜又平和。他只是發自內心想幫幫蘇日勒,畢竟蘇日勒是他草原上最後一個朋友了,不牽涉雨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