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練,不停地學,我看中的就是你這一點!”扎兒花鮮綠色的眼睛滿是冷漠又嚴厲的神色,並沒有因為他是孩子就有半分同情。
“我知道。”夜星辰伸手將額前的頭髮撩到腦後,聲音堅決的說道。
“正手斬,逆手斬,還有正手逆手的轉換,橫斬,切,這些你已經掌握了。明天就教你挑割,挑割學完就是反轉了。等這六種基本刀法都學會,就該讓你和別的蠻族小孩比鬥,自己在戰鬥*刀法打亂重組,摸索適合你自己的刀路,並且要學會戰鬥中的變通,因為你的敵人並不是固定的,他們的力量甚至可能超過了你。”扎兒花沉聲說道,“等這些你都掌握了後,就該練馬上刀法,這時候就要你把騎術和刀術融合在一起,有的人馬下用刀用的好,可上了馬就什麼都不會了。這樣依舊不算會用刀。”
“必須要學會馬上的刀術麼?”夜星辰歪著腦袋問道,“有什麼用?對於我來說?”
“馬上刀術,在戰場上,騎兵遠比步兵有優勢,在戰馬上居高臨下的劈殺,可以儘可能發揮刀勁的優勢,戰馬奔跑時候的衝擊力也可因造成很大的威脅,這也是你們夢陽的步旅面對蠻族鐵騎時損失那麼大的原因。”扎兒花說道,他盤腿坐在地上,將放在一邊的羊皮襖抓過來,遞到夜星辰面前,說道:“披上,今天就練到這裡。”
夜星辰將雲紋刀收回到鞘中,刀放在右手邊順手的地方,這樣他能感覺安心些。他默不作聲接過將軍手中的羊皮襖翻手披在肩頭,衝著將軍溫和得笑了笑。
他的笑容那麼溫暖美好,像是看到世間最美麗的事物般。他怎麼也不相信去年十二月末發生的那麼殘虐的事是這個孩子乾的。他聽到蘇和將軍講述那可怕的冰凌藤蔓,支離破碎的人體,零散的碎肉,暗紅的血漿,還有高高在上的冰雪王座,怎麼也不相信。他特意去看了看,那個山洞什麼也沒有剩下,並沒有冰稜藤蔓,也沒有殘碎的屍體,但可以聞到那股血腥味,感受到曾經的虐殺感。扎兒花一個人去的,他自以為自己膽量過人,卻也只是在裡面呆了一小會兒就出來了——那種陰冷肅殺的氣氛比數十萬人的戰場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可這個孩子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依舊如此溫和,依舊如此天真單純。只是那雙珊瑚紅的眼睛他還是不怎麼喜歡,總感覺那雙恬靜淡然的珊瑚紅色的眼睛後有一個邪惡可怖的影子在閃動。這是他一開始見到這個孩子時候的感覺,很不安。所以他給這個孩子教刀時總會鎧甲武裝,腰間狼鋒刀從來不離身,就是擔心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是身為武士對危險的直覺。
這樣太過完美精緻的小孩,撕開那層皮囊,誰知道里面埋藏著怎麼樣腐爛腥臭的靈魂?
“將軍,以後就不用送我了,我可以一個人回去。”夜星辰突然抬起頭,打斷將軍的沉思。
“嗯?”扎兒花瞥了孩子一眼,迎面看到孩子笑得彎起來的眉眼,女子般溫柔。“不行,自從發生那件事後,你的安全再不能出現披露。以後不只是大風帳武士,還會有轟烈騎和隼騎武士護衛你。每次護送你的時候,我,阿拉坦倉將軍,還有蘇和將軍必定有一個會跟隨。你的安全,決不能出差錯,申凡雙那邊也是一樣。”他聲音沉穩的說道。
夜星辰點頭‘哦’了一聲,他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託著下巴,歪著腦袋說道:“這麼多人保護我,感覺我跟廢物一樣真想等到十八歲那年,我的力量完全覺醒後,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我了我現在缺的只是時間。”
扎兒花默不作聲地將手移到腰間的刀柄上,輕撫著刀鐔上的狼首,慢慢將身體調整到一個可以以雷霆之勢拔出刀的狀態,他鮮綠的眼睛緊緊盯著夜星辰,觀察他的神色。
“大薩滿說我是冰雪的帝王,說我那天殺了很多很多人,可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真想再找到那種感覺,可惜並不能隨心所欲得控制那股子力量。”夜星辰左手握成拳又張開,手上的骨節泛白,青筋已經隱隱浮現出來。
“你喜歡殺人?不怕麼?”扎兒花冷漠的問道。
“不怕,見過一次死人後,就什麼都不怕了。”夜星辰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至於殺人,我並不怎麼喜歡。但沒有人欺負我和我愛的人,我就不會殺人,要是敢欺負傷害我還有他們,我就要不惜一切殺了他。”
“哦?很有決心的樣子。你愛的人又有幾個?說來聽聽”扎兒花突然感興趣起來,鋒利的嘴唇抿起一分笑意,扎兒花本身是不拘言笑的人,難得他能對一個孩子的瑣事感興趣。
“我愛的人有蘇日勒,雨蒙,烏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