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花走進來看到呼魯臺家家主和他們家的少爺笑得不可抑制,他鮮綠的眼睛眯了起來,看到那個那個男孩腳搭在他平時處理公文的案桌上,不由的心中來氣。
可他已經不會再那麼衝動了,當了這麼多年將軍最忌諱的就是意氣用事,他是統領兩萬大風帳武士的將軍,而且負責的是斥候偵探這樣精細的工作,稍稍一衝動,可能就是無數武士的死亡。
扎兒花面色不變的坐在呼魯臺家主對面,冷靜的問道:“不知尊貴的呼魯臺家主來我的帳篷有何貴幹?”他的語氣絕不是恭敬,雖然很有禮貌,卻是不亢不卑。
呼魯臺笑眯眯的神情很奸詐,說道:“扎兒花將軍,我想請你教我兒子,也就是你曾經的少主子學刀法,如何?這次你沒有理由推脫了吧?上次你要教蘇日勒王子學刀法,王子已經學成,現在你應該空閒下來了?”
“不行,我已經負責了另一個孩子的刀法!我扎兒花有規矩,一次只帶一個學生!”扎兒花一口回絕道,絲毫沒有留餘地。
“什麼?”呼魯臺家主臉色大怒,好容易才緩過來,看著扎兒花笑嘻嘻地說道:“你又教了誰?嗯?哪家帳篷的小孩?你儘管說出來,我出面給他們家說!放心,你現在好歹是將軍了,有自己的規矩自己的脾氣沒什麼!我不逼你壞規矩,你只要告訴我現在是在教誰,我出面給他說,你不用為難。!”
扎兒花突然笑了,笑得冷漠又戲謔,說道:“呼魯臺家家主,你依舊這樣霸道啊!和幾年前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呼魯臺的臉漲紅了,他怎麼能聽不出扎兒花語氣中的不善。
“你別那麼大氣,氣大傷身。你想讓你兒子跟我學刀法?等下一次吧,因為這次跟我學習的小孩不是你們家能招惹得起的。”扎兒花將腰間的狼鋒刀解下來,放在案桌上冷冷的說道。
呼魯臺家主細小的眼睛眯了起來,桀桀的笑了笑,說道:“在赤那思部,除了君王家我招惹不起,還有誰?難道你這次教的是阿日斯蘭部的公主?可是你一個赤那思人教阿日斯蘭人刀法,這是叛逆!”
“呵呵,我是赤那思人我知道。可我要是說這次教刀法的是一個南方小孩,你又能怎麼樣?”扎兒花冷笑一聲說道,絲毫不在意會激怒這個桀驁的呼魯臺家家主。
“南方小孩?”呼魯臺突然笑了,怒極而笑。帳篷裡全是他張狂的笑聲,像一隻吃完腐肉飽足的烏鴉。他笑得捂住肚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扎兒花??呼魯臺,不不不,現在你是扎兒花??兀突骨,你現在是將軍,已經不是我們家的奴隸了我以為你當上將軍後會比原來更有骨氣些,哈哈,想不到現在和卑劣的南方人攪在一起!對得起蠻族天神賜予你的一身狼血嗎?”呼魯臺家主咆哮道,他微腫眯縫的眼睛猛地張開了,他眼睛的顏色也君王的一樣,同樣是琥珀色的,像一隻憤怒的豹子!
呼魯臺家主站了起來,他雖然肥胖,可身材無比高大,因此並不顯得臃腫,反而愈加魁梧起來。他彎著腰俯視著坐在那裡的扎爾花,鼻翼像一隻牛一樣張動著,說道:“既然是一個南方小孩那還有什麼大不了?我現在就派人一刀殺了他,以後你就要教我兒子刀法!就像你那時候還是我呼魯臺家的奴隸一樣忠心盡責的教!像忠犬圍繞著主人一樣搖尾巴”
扎兒花冷漠的抬起頭,並沒有動怒。他消瘦剛毅的面龐像他手邊的狼鋒刀,他嘴唇扭出一個冷漠的笑,說道:“尊貴的呼魯臺家家主,我說過,有的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庫瑪部的胡扎??塔塔木招惹了那個南方小孩,連命都搭進去了你覺得你一個赤那思的貴族家主能和一個部落的汗王相比麼?可要知道,那個塔塔木汗王最後也只能嚥下這口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呼魯臺一把扯住紮兒花的領口,將他生生提了起來。他臂力極大,將扎兒花的臉拉倒自己面前,他琥珀色的眼睛和扎兒花鮮綠色的眼睛對視在一起,狂躁而粗野得咆哮道:“你覺得我呼魯臺家的兒子連一個南方小孩都比不上麼?他一個南方的賤種怎麼能比得上我高貴的赤那思貴族?還有,胡扎是怎麼沒命的我不管,他庫瑪部只不過一個小部落而已,光我呼魯臺都能把他們部落全部的牛羊女人奴隸買下來,又算什麼?”
扎兒花側過臉去,呼魯臺家主狂躁的咆哮聲混雜著濃烈的酒肉臭氣噴在他臉上直欲窒息。他冷笑一聲,說道:“貴族麼?這就是貴族?可憐的自尊心,一觸即碎的可憐自尊,還妄自稱為貴族?”他伸手開啟呼魯臺拽著自己衣領的手,發出響亮的‘啪’的聲音。
“你敢對我動手?忠犬是要反咬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