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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南征的時候,就輸在我們翻越荒和山脈時遇到山崩,還沒和夢陽正面交戰就死傷大批武士!再加上當時的神羅皇帝武力霸絕,我們才因恨而歸,而你父親也遭到其餘幾部彈劾,鬱鬱寡歡死去。那時候你還只是赤那思的世子,我卻已經當了快十年大薩滿了。那時候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記得我的老師死前拉著我的手說要我好好輔佐君王,可我輔佐你父親期間卻遭遇前所未有的失敗,而你在位期間也沒什麼成就!”大薩滿一臉肅穆,聲音變得無比鏗鏘!“我快死了,活不了多久你也不再年輕,可我還記得你父親過世,你繼承君王之位,你跪在我面前,我跳著祭祀天神的舞蹈,那時候我的頭髮還不是花白,你的臉也是年輕的可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快死了,你也剩不了多少時間再不做點什麼,能對得起蠻族幾百萬子民將我們奉為神祗的那份虔誠麼?”

君王的眼睛恍若失神,雖然大帳中沒有生火,可君王眼裡的失落疲倦依然可以看清。那是對自己慢慢衰老,再也沒有力氣握緊刀,再也不能騎著戰馬狂奔建立功業的無奈!君王老了,這次南征對他衝擊也很大,本來打算南征回來就將君王的位子傳給蘇日勒和克,可現在蠻族內部矛盾依舊嚴峻,蘇日勒和克根本鎮不住桀驁的及大汗王還有刁鑽精明的貴族!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父親那時候說過的:“一個君王不死,是絕不能出現另一個君王的!就像天空不能出現兩個太陽一樣!”

也許自己還能再拼幾年,等死了,蠻族內部的事情順了,蘇日勒和克成熟了,自己也能安心將君王的位置交給蘇日勒和克了!

“勃日帖,想好了麼?趁著我們還有一口氣!”大薩滿定定的看著君王,脖子死硬的梗著,像拖了重車的牛,眼裡那份執著令人畏懼。

“巢及勒赫叔叔,就讓我再這麼叫你一次!我聽你的,就讓我赤那思的白狼旗,插遍天下的額米一個角落你說得對,憑什麼我們蠻族就要生活在這種地方我們也可以做世界的皇帝”君王怔怔的說道,像是陷入了無邊無際的夢魘一樣,既是憧憬,又是無邊的張狂!

“巢及勒赫,巢及勒赫??哈爾赤,我的名字啊!我都快忘了!”大薩滿悵然說道,“我十幾歲時候就跟著老薩滿學習星象,占卜,祭祀,禮典,那時候老師被叫做大薩滿,我就被叫做小薩滿,從那時候就很少有人再叫我名字,我記的那時候一個夥伴說,我被老師選為學生的那天起,我的命就和他不一樣了。我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使者,是尊貴的大薩滿,而他依然是一個放羊的奴隸崽子,現在是,長大了也是,死了時候還是結果他真的死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死的就那樣不見了!和我一輩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知道我名字的人也沒有幾個!人人都知道赤那思的大薩滿是騰格里天神欽點的使者,卻不知道他和每一個蠻族人一樣都是出生在破舊的帳篷裡,喝著馬奶羊羔子長大的凡人,他也有蠻族名字,巢及勒赫??哈爾赤”

“可是現在說這麼多都沒有意義了!勃日帖,現在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這個孩子,還有你帶回來的那個夢陽申國的世子,我們就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他們身上,賭贏了就是我們蠻族幾千年的光復,我們也可以騎著馬在夢陽的城闕中游弋,也可以在南方的土地上放羊,甚至可以讓我們蠻族的小孩學習禮法文典,這樣他們長大了都會知道蠻族每個人都是兄弟,都是一家人,這樣也就不會有部落間的征戰了!勃日帖,這難道不是你想了很久的事情麼?”

君王的目光像跳躍的火焰一樣閃動著,忽而熄滅忽而煽動,從那雙泛著琥珀般溫潤色澤的眼睛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既不是憧憬嚮往,也不是痴迷狂熱,相反卻是一種擔憂,發自內心的憂慮。

“大薩滿,萬一我們失敗了呢?失敗了回事什麼下場,你想過這些麼?”君王看著大薩滿,認真的說道。

大薩滿一時語塞!失敗?他沒有想過,或者說他不敢想!他不敢想他的計劃失敗了會是什麼下場!這個孩子是天上行走在雲端的神啊,他現在是在竊取神的力量來為蠻族做事,他這是在挑釁掌握更高層次力量的存在!說不出會是什麼下場,但絕不是蠻族幾百萬子民能輕易承受的!

可萬一成功呢?心裡總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倔強的在說著,萬一成功了就是整個蠻族的光復!南方有句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富貴險中求,生死任由天!

他看著勃日帖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知道怎麼說清楚可能會發生的慘劇!他這是在賭,自己活不長了,大不了一死下場,可卻要用自己衰老的生命去賭蠻族幾百萬的未來,他贏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