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笑容更加燦爛,可笑容裡的嘲諷之色愈加濃重。“江曲”
站在宮殿角落的副將夜江曲立刻跑過來,應聲道:“是,將軍!”
“調派三百精銳武士,守護龍炎殿,除過太醫外,任何人不得接近陛下。”將軍命令道。“陛下的閣房前也加派兩個武士,時刻不得離開陛下!”
凌風烈的呼吸窒住了,眼神一下子陰沉起來。這是**裸的挑釁麼?
將軍笑著說道:“丞相大人見諒,現在帝國剛剛擊退赤那思人,百廢俱興,陛下的安危萬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否則我們都是罪人啊!”說罷就轉身離開龍炎殿去,副將也跟著離開,轉身時不忘狠狠剜凌風烈一眼。副將也是夜姓子弟,自然是和將軍站在一邊,將軍和凌風烈之間的矛盾他能清楚地感覺到。
凌風烈頭低著,眼睛暴怒的長著,簡直快滴出血來。他狠狠地從牙關中擠出幾個字:“夜明山”牙齒間彷彿要咬金嚼銀般。
距帝都千里之外的申國。
申孤嵐看到城樓上那面紅色楓葉大旗恣意飄蕩,心一下子冷了起來。他身後三萬多火烈騎武士全都從馬鞍側處抄起戰刀,眼睛裡原本回家的溫馨感瞬間恢復武士的冷酷狠戾。身下的戰馬似乎也因為這壓抑的氣氛緊張起來,蹄子不斷刨著下面的沙土地。
申孤嵐環顧四周,剛才開啟的城門已經關住了。周圍是高高的圍牆,將這塊校武場圍城一個密不透風的甕般,他突然想到一個詞‘甕中之鱉’。剛才還滿心歡喜,現在又淪為甕中之鱉?
“嗖”一支鳴鏑響箭射向天空,劇烈的爆炸聲震得他們一陣心悸。鳴鏑響箭一般有兩種作用,一是夜間戰鬥照明,此時是白天,雖然天空陰沉,但還是能看清周圍的。那隻能是第二種作用——訊號!
爆炸聲音剛過,一陣令人不安的騷動聲音,周圍的高牆上突然閃出一個個持弓的武士,都是秋月國的精銳。他們站起來的一瞬間就將箭囊中的利箭搭在勁弓上,滿弓如月!箭矢分明是申國特製的‘蜂尾’,那閃著瑩綠色銅毒的箭鏃根根直指申國武士。
申孤嵐暴怒的吼了一聲,手中的白鹿刀直指向天,像是要將天空劈開一個窟窿般。這種情況只能說明申國被秋月攻佔了,秋月的武士就在這裡埋伏著自己。想起剛才這些武士高喊的‘恭迎國主迴歸’還引得他一陣興奮,可轉眼間就成了這種情況,這分明是在抽他耳光
後悔,很後悔的感覺!剛才沒有聽取子夏的話,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可世上有後悔藥賣嗎?
“哈哈,申國主,別來無恙”一陣張狂的笑聲揶揄的笑道。
“豐中秋”申孤嵐抬頭看著那個站在城樓上的身影,“莊稼把式該死的!”這個他一向都瞧不起的莊稼把式現在都敢這麼囂張得對自己說話了嗎?他陰翳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滿面春風得意的身影——那個莊稼把式竟然穿著他的衣服,那件花費尋常人家一年收入的鎏金紫錦袍——那是凡雙在他幾年前生日時送的,自己一直都捨不得穿
一想到申凡雙,這個亂世梟雄的眼睛就黯淡下來——現在自己已經算是撕毀盟約了,赤那思蠻族人最看重的就是信用,作為質子,凡雙估計已經被粗野的蠻族人殺死了吧一想到這裡,申孤嵐的心就一陣劇痛,好像很累很累了,如果傾盡一生就是如此下場,還不如當一個平民,一家人其樂融融,這樣也好啊
一向霸烈如虎的亂世梟雄此時竟然深深的難受起來,在現在這樣危機四伏的境況下,他突然覺得自己前半輩子的經歷毫無意義,像是追逐瑰麗縹緲的海市蜃樓,到頭來只有自己孑孓一身,空對一座荒蕪的廢墟!
“啊”申孤嵐突然放聲吼叫起來,他身後那三萬火烈騎武士也跟著嘶吼起來,困獸猶鬥!火烈悍騎畢竟是南方戰力最強的軍隊,絕不可能就這樣束手待斃!
“莊稼把式,可敢和本公一戰?”申孤嵐字字鏗鏘的說,獅子般的眼睛閃著凌厲的寒光。
“哈哈,你當本公是傻子,與你這草莽武夫一戰?本公是嫌命長麼?你看看,現在兩萬多武士,一萬是雙曲反彎複合弓,另一萬是秋月長槍,這些足夠把你們這些火烈騎扎得通透!本公何必與你一對一決戰?”豐中秋得意囂張的大叫起來。
“卑鄙小人”
“本公是卑鄙,就是卑鄙了,你還能怎樣?你死了,誰又能說什麼!你知道是誰讓本公這麼做嗎?實話告訴你,是夢陽的皇帝特地欽點本公滅掉申國!陛下一早就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你聯合赤那思不卑鄙麼?流年皇帝定下來的歷法,通敵賣國罪,滅——九——族!”豐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