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的事物!而雨矇眼睛裡滿是淚水,呆呆的看著夜星辰可怕的樣子,彷彿第一次看清他是什麼樣的人般。
孩子突然怔了一下,猙獰的面容漸漸平復下來,眼睛裡的血色也在緩緩消退,眼神重新變回純淨的珊瑚紅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無措的神情,孩子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環視著周圍,最後將目光停在捂著斷臂嘶吼的胡扎身上,不解的看著他。
彷彿被抽掉的聲音都回來了,周圍的艾蒿摩挲的聲音,戰馬哀鳴的聲音,天空中鴻雁哀鳴的聲音,一切都恢復正常。彷彿方才那一瞬間的死寂只是人們心中的錯覺。可胡扎斷掉的手臂卻真實無比,終於,他張著正怒張的嘴巴里那聲聲咆哮嘶吼聲終於發出來了,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整個艾蒿地都是狂獅一樣的咆哮聲。
胡扎那些無視驚慌的看著主子,不知道該怎麼辦!胡扎的臉可怕的扭曲著,惡狠狠的嘶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殺了他們,全都殺掉,一個——都——不留!”
武士們抽出刀,鋒利的牙刀在陽光下激射出七彩的光暈,像雨後清亮的彩虹!事已至此,除了殺掉這兩人恐怕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且塔塔木汗王那邊他們也沒法交代,他們是汗王欽點的侍衛,專門保護胡扎,現在胡扎斷了一隻手臂,斷的連渣都不剩,像請南方最好的醫生將斷臂續接回去都不可能!塔塔木汗王絕不會輕饒他們的!
可現在他們只能聽從主子的命令殺掉這兩人!武士們雖然心在猶豫,可操刀斷頭的手卻異常穩健,慢慢朝雨蒙和跪在地上的夜星辰逼去。夜星辰爬起來朝著雨蒙跑過去,兩人相互抱著,環視著周圍持刀的武士,夜星辰將臉埋在她身邊不敢看去。雨矇眼睛無比平靜,沒有絲毫慌亂,只是有些微的遺憾——她還有很多很多願望沒有實現,就這樣死掉,未免太過不甘心
馬蹄聲傳來,像是驚雷。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去,四匹健馬狂飆著逼近,清一色的黑膘白蹄踏雪高雲馬。這四名武士竟將戰馬推進到這樣不可思議的速度,僅僅四騎,卻有一股千軍萬馬百戰不死縱橫捭闔的氣勢。一名身穿亮銀鎖子甲的武士在顛簸的馬背上舉起了長弓,近一米長的箭矢連多餘的瞄準動作都沒有就射了出來,可箭矢像是長了眼睛般,直接洞穿了離夜星辰和雨蒙最近的那名武士的喉嚨。射中武士的箭矢力道只是削弱了部分,帶著武士的身體倒飛出數米遠!武士脖子中噴出一股黑紅的血,眼睛慢慢變得渙散了!箭矢洞穿了他喉嚨中的氣管,他淒厲的喊叫聲也只是沙啞地梗在喉嚨間
胡扎臉色刷得變了,狠狠的說:“別愣著,趕緊殺了他們!我就是要讓他們死,誰都阻止不了!”
武士們戰戰兢兢的握著刀,卻不敢動作!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七八個人面對急速推進的四匹快馬竟有一股面對千軍萬馬的感覺。碗口大的馬蹄像是踏在他們心頭,踩碎了最後一絲膽氣,他們僵硬的站在那裡,不住的顫抖,動也不能動。
“喝——”一名武士快馬加鞭,直接一躍衝到最前面,他身上穿著沉重威武的鎧甲,臉也隱在鐵環編織成的面甲中,像遠古的鋼鐵皇帝。他手中握著五尺長的斬馬刀沉重凝冷——竟是轟烈騎武士的裝束和武器。
這名武士大喝一聲,握刀的手大開大合,沉重的斬馬刀發出錚錚的破空聲,將一名膽敢舉刀相阻的錦衣武士從左肩到右腰整個斜劈開來。錦衣武士上半邊身子斜斜的滑下去,內臟什麼的一咕嚕全滾出來。被斬斷的身子還沒有死透,扯著嗓子悽慘的哀嚎起來,聲音慘烈的像被惡狼噬咬般,聽得所有人頭皮發炸。
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名被斬成兩半的武士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像炸雷一樣響在耳邊,紅色血,鮮活跳動的臟器,不住掙扎的斷體,真實的令人害怕!他們剛才夜星辰粉碎胡扎手臂的詭譎場面緩過來,卻陷入了另一場噩夢中。
另一名穿著皮甲的武士抽出挎在馬鞍間的刀,狹長雪亮的刀刃寒氣逼人,尤其是刀鐔處竟是一隻張著巨口的狼,刀刃就從狼首形刀鐔的口中吐了出來。狼鋒刀,草原上能用好這種刀的武士不多,可擅長用這種狹長輕快的刀的無一不是高手!
皮甲武士快速衝到錦衣武士中間,手中的狼鋒刀揮動如月,一抹冷寒的道光閃過,幾名武士的腦袋被削去半個,天空中飛揚起四個連帶猩紅白膩的天靈蓋。武士束馬而立,鋒利的狼鋒刀依舊舉在半空中,揮完刀彷彿就知道已經成了定局,就那樣保持著殺氣逼人的姿勢!
只剩一名錦衣武士了,他們驚慌的握刀退向胡扎,看著來勢逼人的幾匹快馬。胡扎捂著斷臂,聲音顫抖的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