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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二皇子似笑非笑道。

跪在地上的斥候愈發戰戰兢兢,跟隨二皇子多年,深知這個陰柔兇戾的皇子脾性善變,他寧願殿下直接發脾氣,也比如此提心吊膽強。

“寧正公主離開皇宮,派遣兩名鬼部斥候暗中跟隨保護,剛到尚吉城便被殺,綁了石頭沉進甲秀湖中。十月一日晚,二十餘名斥候圍堵獵物,被殺兩人,獵物逃走,現在連續三天每天失蹤兩人,一個月功夫損失十名鬼部,虧得你們還是皇甫家花大價錢培養出的精銳!”二皇子雙手背在身後,稜角分明的臉上冷笑連連。

“殿下,卑職這就派人去查——”

不等他這句話說完,二皇子突然一腳踢起,毫無徵兆的揣在這名黑衣斥候臉上,勢大力沉。斥候身子在空中轉了兩圈轟然趴倒在地,如沉重麻袋般動彈不得,斥候吐出嘴裡混著鮮血的牙齒,要重新跪起,還不等掙扎起身,二皇子便一腳踩在他頭上,狠狠蹂碾,斥候的臉埋在佈滿細碎石礫的荷塘邊,小聲嗚咽。

二皇子面色陰沉,“鬼部現在地位是愈來愈高,辦事卻是愈來愈憊懶,你們是隸屬於本皇子的精銳部隊,將來奪嫡爭鬥你們是本皇子唯一可用的棋子,就現在鬼部這樣子,真該將你們投放進苦寒邊境去!”

說話間,腳下力道又大了幾分。

蹂碾許久,收回腳,這名斥候臉趴在地上,一灘鮮血染紅了石礫,觸目驚心。他搖搖欲墜得站起,腹部又捱了一腳,跌跌撞撞倒飛出去,攔腰撞在那株老柳上,癱軟在地。

“殿下,是鬼部失職,卑職甘願受罰!”這名斥候硬挺著站起來,重新跪地,額頭緊貼地面。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查!不可能死得連屍體都找不著,尚吉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查出來是誰幹的!”二皇子狠戾道,碧綠的眼睛兇光畢露,像怒極的狼。

每天殺兩人,不多不少,連屍首都找不到,這分明是挑釁他的威嚴,整個尚吉城有幾個人有這個膽子?膽敢觸怒帝國有望坐上龍椅的二皇子?甚至放眼整個梵陽,有幾人敢如此放肆?如此忤逆皇族威儀?

二皇子第一個反應出來的兇手就是李輕裘的滄海軍,那日找尋寧正時,在天元雅閣中對這個號稱風流獨佔八斗的大紈絝極盡羞辱,後在十月一日晚上圍堵獵物時,對滄海軍來了一手黃雀在後,追的他狼狽如狗,如此想來,李輕裘的可能最大。只是鬼部斥候捉對監視李輕裘的鷹犬,絕無可能出現如此紕漏。

被一頓蹂躪的斥候彎腰緩步退出,不敢再多做逗留,在二皇子眼裡,若無用處總辦砸事情,那就是可有可無的棄子,對棄子的處理方式,他心知肚明。的確,鬼部近一個月來辦事頗為不利,尚吉城*,又有滄海軍鷹犬掣肘,不能放開手腳,可二皇子不會過問這些理由,在殿下眼中,這些都是藉口!

每日被人擄走兩名鬼部,不論敵人用了什麼手段,鬼部都是落了下乘,技不如人莫要再找藉口,對二皇子辯解無異於在坦露自己沒用——死得更快!

有人會說二皇子對下人太過嚴苛,可二皇子作為表率,對自己要求更高,事無鉅細皆縝密細緻,容不得半分差池。

所以這名鬼部斥候甘願被罰,心無怨恨。

待他退去,二皇子一人孑然而立,看著滿院破敗荷塘,冷冷笑道:“就這麼點本事麼?只敢殺本皇子的手下,就沒有膽量把刀尖對準本皇子的心口麼?站在這裡讓你殺,你敢否?”

秋風吹過,庭院裡蕭瑟陰冷。荷塘水面波紋泛泛,數十尾錦鯉竟不合時宜的浮出水面吐泡泡,還有窩藏在池底深處的烏龜竟都冒出頭來,入秋這些池塘活物不都該窩藏在水底淤泥中保暖過冬麼?

二皇子輕皺眉,怪事就沒了盡了。

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他身軀一震,一把扯掉罩在身上的大麾,朝荷塘走去,站在塘邊一頭扎進水裡,守在院外的扈從武士聞聲趕來,只看到一抹亮黃色的蟒袍在水面一瞬消失。

“殿下——”斥候大叫,身形如風般朝池塘奔來。

秋天的荷塘水是徹骨的涼,倒算不上冰冷,只是滲入肌膚的冷冽。荷塘足有一人餘深,當初開挖這座荷塘,匠人就說,水深則有靈,以水為景,活水為佳,蓄意深遠方能大氣壯闊。

因此這院看似不大的水塘足有一人餘深,最深處能埋沒過兩人之頂。

二皇子胸腹蓄氣,身形如活魚,在池水中游動,碧綠的眼睛目光森森,一頭黑髮魔焰繚繞,宛如水鬼。

他直接潛進池塘深最底,果真看到幾具穿著黑衣的屍體,皆是胸口壓著石塊,以免屍體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