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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心魂的壯景。夢陽的長弓手一輪射完,不足一息的時間內又完成了從箭囊中取箭,張弓,瞄準這一連串動作。“射——”又是一聲號令,第二輪箭雨根本不留給敵人喘息的機會,蜂擁飛去。這就是夜明山訓練出來的武士,也是輕甲步旅的第一把利刃,以毫不留情的輪番箭雨狂野的壓下敵人囂張的氣焰。

赤那思的轟烈騎頂著箭雨依舊保持著高速的衝鋒,箭矢的鐵簇撞在重型鎧甲上,擦出一溜火花,又滾落下去。轟烈騎的重鎧足有一寸厚,基本可以抵禦所有弓弩和劈斬的攻擊,這是轟烈騎可以捨棄防禦,奮身用沉重的五尺斬馬刀大開大合的劈砍的原因。可是依舊有箭矢從鎧甲與頭盔間的接縫處射進脖子中,中傷的武士無力的栽下去,被滾滾煙塵覆蓋。他們威嚴的頭盔遮住了他們僵直的面容,為他們留下了作為武士最後的榮耀。受傷最重的就是戰馬了,不時地有戰馬栽倒在地,連帶著馬背上的武士一同貫在地上。

君王率領騎兵衝在最前方,他只是穿著象徵性的狼皮甲,沒有轟烈騎兵身上那層厚重的鎧甲,卻絲毫不畏懼紛飛的箭矢。他揮刀盪開正面飛來的箭矢,眼中的光像是失去理智般的瘋狂,完全不在意自己可能會被貫穿。距離夢陽的戰陣只有兩百步了,他揮刀大喊道:“武士們,展現你們馬上騎射的本事把,讓夢陽的羊們顫慄吧——”

射術,靜止的武士一擊命中靜止的靶子,為下;靜止的武士一擊命中移動的靶子,為中;移動的武士一擊射中移動的靶子,為上。草原上的好獵手騎在馬背上張弓搭箭可以命中疾馳的野狼,披上重鎧的武士自然也具備這樣的戰力。轟烈騎前鋒騎兵從馬鞍側取出雙曲反彎複合弓,張弓搭箭,戴著鐵抉的拇指將弓弦扯開,略加瞄準便射了出去。夢陽的長弓手是斜向天際的漫射,靠密集的箭雨殺傷敵人,而持有勁道霸烈的雙曲反彎複合弓的轟烈騎是平射,比之擁有更大的穿透力,五千張弓的殺傷力也可以發揮到最大。

夜明山看到轟烈騎拿出弓的那一刻,眼睛就震驚的暴睜開來——轟烈騎是不用弓箭的啊!疾馳的馬背上,六尺長的弓只能是拖延騎兵衝鋒的累贅。不對——不對——,夜明山注意到了,轟烈騎手中的弓不是草原上那種做工粗糙的單彎長弓,竟然是隻有伊寧城能製造出的雙曲反彎複合弓,僅三尺長的勁弓掛在馬鞍側處不怕別傷旁邊馬匹的腿。。夜明山的手握成了拳頭,這是他的疏忽,既然伊寧城被破,他就應該想到敵人可能會利用這種威力武匹的勁弓。也許是太掛記夜淵鴻的安危了,竟然連這麼明顯的地方都疏忽了——,他立刻揮動令旗變陣,刀牌手上前舉盾頂上,將弓手與長槍手護在巨盾下。

轟烈騎的勁箭直直射來,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夢陽步旅狂怒暴喝一聲,卻擺脫不了被貫穿的命運。雙曲反彎複合弓足有七百餘斤的張力,可以將箭矢推到一個肉眼難辨的速度,甚至有箭矢貫穿青銅巨盾,射中盾牌後的夢陽武士。一名步旅武士沒來得及藏身在巨盾之後,他看到箭矢直直的衝他飛來,卻來不及閃身躲避,不甘,憤怒,恐懼都化為一聲吼叫,毒蛇一樣的箭矢從他口中射入,貫穿後脖頸射出,箭簇上掛著些許筋肉,暗紅的鮮泉湧用而出。他眼睛迅速灰暗失神了,生命力正迅速從他體內流失,無力的栽倒下去。

沒有人注意到一名武士死去了,他只是這戰場上死去的一個人,渺小如沙。戰場上生命賤如草,一場大戰死傷十萬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沒有誰會為一個武士的隕落所動容,這就是戰場,這就是罹燼。

轟烈騎的勁箭對夢陽的殺傷力大得多,勁弓平射下,正面的戰陣露出一個巨大的豁口。後方的武士奮不顧身的撿起同伴死去後留下盾牌頂上,以維持陣型的完整。夢陽的長弓手只有射了兩輪箭雨便被轟烈騎的馬上騎射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是絕對實力的差距,不是可以輕易彌補的。

轟烈騎兵只有五十步遠了,箭雨已經沒有用。馬上就要迎接轟烈騎狂野的衝擊,這時夜明山第三次揮動令旗,以巨大銅盾拼湊起來的防禦在極快的調整,君王看不清巨盾後的變化,但從盾牆的波動中可以看出夢陽武士在不斷加固盾牆。而後第二層盾牆壘在第一層之上,盾牆達到了兩人的高度,數千杆長槍從盾牆的縫隙中透出,槍鋒直指轟烈鐵騎,兇險的閃著寒光。

君王無法想象這道由青銅巨盾和長槍組成的防禦有多堅固,如果不能衝擊開這道防禦,騎兵肯定會因為自身的衝力被突出的長槍貫穿。但已經無法回頭了,僅僅十步的距離,草原戰馬兩步就會躍至。君王給馬加了一鞭子,高雲馬呼哧著衝鋒,迎著銅盾城牆高速撞上——‘轟’一聲巨響,盾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