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冷,轉身盯著不遠處站在火紅楓葉大旗下的豐中秋,眼中是不加絲毫掩飾的殺機。夢陽剩餘的四萬多輕甲步旅武士也齊齊看向豐中秋,他們暴怒的目光簡直能將那一萬名輕甲槍騎洞穿!殺機四起!
豐中秋顫抖得伸手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在那樣兇戾的目光下,他覺得脊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他扭頭看著陸妙柏,面容恐懼的曲扭著,顫聲問道:“先。。。先生,現在該。。該怎麼辦?”
陸妙柏沒有理會他,反而笑著拱手,遙遙看著鎮天大將軍,高聲道:“久聞大將軍鎮天之威,今日能得以一見,實在是三聲有幸。剛才我家大王竟沒注意到與敵人君王決鬥的是將軍,差點誤傷,請將軍海涵。也怪我們大王為皇帝除敵心切,惹得將軍差點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小人代我家大王向將軍賠罪了!”說完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豐中秋聽了,下馬拱手道:“大將軍,剛才多有冒犯,只是為了帝國安危,方才豐某魯莽了些,令大將軍受驚了。”
夜明山慢慢收起臉上的殺機,遙遙看著豐中秋和陸妙柏,嘴角扭出一個嘲諷的笑,輕聲說道:“哼,狡猾的狐狸”
第18章 詔令
夢陽帝都,縹緲城,星墜殿
白胖的宮人拖長聲調中氣十足地說:“前方捷報。鎮天大將軍率夜國輕甲步旅和秋月國輕甲槍騎於伊寧城東郊與蠻族一戰,大獲全勝,殲敵無數,滅敵囂焰,揚我國威。夢陽千秋萬世,鼎立不衰,日月護佑,皇運無極——”
星墜殿上,群臣齊齊跪拜下來,對著大殿上斜倚在黃金寶座上的身影叩首伏拜。領頭的左丞相凌風烈帶頭高呼道:“皇運無極,凌威烈烈;星墜月浮,天軌祥吉。”群臣也跟著凌風烈高聲讚頌著,一時間大殿中‘皇運無極,凌風烈烈’的讚頌聲寰轉不絕,繞樑不息。
斜倚在王座上的林夕皇帝穿著華貴的琉璃龍翔袍,冕旒金冠那白玉珠簾下的面容蒼白淡漠。他俯視著群臣,像居高臨下的神,無喜無悲,冷漠的像一塊金石。他沒有理會群臣那氣勢恢宏的恭維話,只是嘴角泛起一個冷漠的笑:“真好聽!”林夕皇帝的聲音很輕柔,像是秋月國最巧手的織女用蠶絲織出的錦緞,可聲音裡的冷漠像極北之地聳入天闕中的高山上那寂寥的雪線。群臣忍不住打個冷戰,跪伏在地上,頭顱低垂著,不敢抬頭看向皇帝。
他們能在夢陽帝都擔任官職,那一個不是官場老手?心思慎密,油腔滑調,極善見風使舵,可自林夕皇帝加冕帝位以來,他們始終摸不清這個帝國新貴的脾氣。林夕皇帝總是安靜的像仲夏子夜時分的蒼穹,而他們就像星空下遙望茫茫宇宙星空的凡人,渺小的他們總是會迷失在皇帝那深邃的能容下整個星空的眼睛中。皇帝有時會靜靜地看著天空,高興時會將右手拇指上的亮銀紫金扳指摘下來,放在眼前靜靜端詳;還有時在老皇帝冰凍的遺骸前長立數個時辰——皇帝過下令,待外敵退去後,要為老皇帝舉行一場浩大的葬禮。他從不讓侍衛或大臣跟隨,伴他左右的,只有一個神秘的穿著猩紅長袍的‘妖人’。
凌風烈明顯感覺到万俟君變了,他的眼中看不到過往的影子,只有滿滿的自信,那種毫無由來的,近乎於狂妄的自信!凌風烈可以肯定,原本脆弱敏感的三皇子變成現在這個殺伐果決的林夕皇帝,一定有那個自稱‘修羅’的男子關係!他看向修羅時,只覺得一陣不安,就像看到最不吉祥的事物,甚至想一想那個俊美的令人分不清男女的妖人都會讓他心底生寒。而且,這個修羅很大程度上在削弱他在皇帝身邊的地位。
他,帝國左丞相,本應是皇帝身邊最貼近的大臣,可自從林夕皇帝繼位以來,皇帝一次都沒有單獨召見過他,他和別的大臣一樣都被皇帝冷落了。有時候他跪伏在星墜殿冰冷的純白雲母石地面上,總會不由自主的浮想起“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也許,待赤那思族退去後,首先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一群大臣。既然林夕皇帝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放過,對他們這些大臣又有什麼感情呢?想到這裡,凌風烈就煩躁起來,為了活下去,他必須要讓這場戰爭拖得久些,好留足夠的時間準備,或者,除掉林夕皇帝——此人不死,他寢食難安!
“凌風烈,你似乎有話要說?”林夕皇帝的聲音從高高的大殿王座上傳來,依舊是那樣的輕柔,眼睛深處彷彿有火焰在跳動,正死死盯著凌風烈。那凌冽的聲音像一條冰涼的毒蛇一樣順著凌風烈的脊背爬下去,頓然是一陣靈魂出竅的驚悸!
先皇在位時總會叫他愛卿,即便生氣也只是叫他凌丞相。可這万俟君自當上皇帝后,在群臣面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