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咪咪的,可看久了就覺得像是一杯熱氣騰騰的糖漿,裡面兌著邪惡的毒藥
孩子孱弱的身子禁不住太監的拉扯,搖搖晃晃的就要跪倒下去。修羅狹長的眼睛微微流露出憤怒,修長的胳膊輕輕一揮,一陣柔和的風縈繞著孩子,將他的身子托起來。接著他的再次揮動手臂,卻是像戰刀一樣凌厲迅猛的揮下,無形的罡風像漣漪一樣暈開,破空掠去,太監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脖子就被無形的利刃劈斬開。猩紅的血湧泉般潑灑開,升騰起一片血霧。修羅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我尊貴的咒術師族人怎麼會是你這樣卑賤的人能伸手觸碰的!”
說著他轉過頭看著夜星辰,孩子清澈的珊瑚紅色的眼睛與他暗紅充血的瞳孔對視住,夜星辰驚慌的叫了一聲,踉蹌著平跑到離太監還在突突冒血的屍體遠遠的地方。他明亮的眼睛匯聚起一層霧氣,太監白胖的腦袋駭人的滾動著——剛才他還說著要是對大國師不恭敬,就會砍腦袋,果然就被砍了。孩子只覺得腦海裡嗡嗡炸響,華麗的皇宮陡然間變得陰森起來。
修羅輕聲笑了笑,緩緩走過來,依舊是赤著腳,踩著虛空,像幻妙的神祗。他走近孩子,伸手託著孩子的下巴,溫柔的說:“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請原諒我這麼魯莽的邀請!請來我的宮殿一敘!”說著他微微彎腰躬身行禮。他的語調也多了一種貴族的氣息,雍容華貴,讓人聽得如沐春風,可孩子眼角偶的餘光瞥到太監那沾血的白胖腦袋,心裡就升騰起一陣惡寒。他甚至想轉身就逃,可身體動也不能動。
修羅挽起孩子的手,帶著他向大殿中走去。瘦高的他身材苗條高挑,孩子的個頭才到他的腰部,看起來像父親和兒子般。不過說實話,如果夜星辰也有一頭猩紅色頭髮,兩個人的面容真的有很大的相似之處,一樣的瘦,一樣有一種攝人心魂的氣質。其實沒一個咒術師都是這樣的,神秘,高貴,在世俗之人眼中完美如神!
走進大殿,修羅親自把星辰扶到紫檀木的扶手椅上,為之倒上一杯花茶,他看著夜星辰,說道:“年幼的咒術師不允許喝酒,因為酒水會大大延遲血脈之力覺醒的速度!”他將冒著熱氣的濯銀盃盞送到孩子手中,微笑著說:“不過這些古老的規矩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了,咒術師一脈在三百年基本上死傷殆盡”
夜星辰看起來木木的,他總忍不住想回頭看太監那斷頭的屍體,胃裡卻一陣翻騰!雙手捧著熱氣騰騰的濯銀盃子,冰涼的雙手才覺得一陣暖意。孩子說不出話來,他努力縮著身子,像將自己縮小成一個點兒,這樣既沒有人能找到他,他也就不用害怕了。
修羅自己也坐下來,與夜星辰正對著。他看孩子的目光像是父親在看兒子,又像是哥哥在看弟弟,還有,像是在看情人般。他紅潤的唇輕輕張開,說:“夜星辰,我特地找你過來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孩子老實的搖搖頭。
“呵呵,不用害怕!我不會殺擁有這麼高貴血統的你,只是你父親的血脈對這高貴的血統是一種玷汙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已!”他喃喃說道,像是在看一尊美好的雕像一樣看著星辰!
也不知道是這一杯熱茶的作用還是孩子已經習慣了那淡淡的血腥味,他看起來不那麼慌亂了,可眼神還是帶著那樣柔弱的,彷彿一觸既碎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憐惜。修羅突然有些後悔突兀的殺死那個太監了,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自己當時十幾歲時看到万俟流年和皇甫景瀾帶著數萬武士踏進覓露森林廝殺族人時,也不是這麼驚恐地躲在森林中,呆呆的看著族人一個一個死掉。
他神色突然變得很真誠的說:“我叫修羅!上一次見到你時,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的名字!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很”他伸手撫了撫下巴,像是在考慮用什麼詞來形容般。
“很扯!”孩子突然低低的說了一句。緊接著他就後悔了,慌忙抬頭看著修羅,生怕他生氣!‘扯’這個詞是雍魁教給他的,雍魁總是說誰誰誰很扯,扯就是很不入流,不被人認同的。
“哦?扯?哈哈,小傢伙真有意思!”修羅微笑著說,他精緻的面容像鍍上一層陽光般動人。接著他神色一凜,說道:“我需要驗證一件事情,一件天大的事情!”
夜星辰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現在不那麼抗拒這個妖異的男人了,反而覺得他很親切,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就像是很久很久未見面的老朋友般。
修羅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冰涼如水。他的食指點在夜星辰的額頭處,星辰只覺得一陣尖銳的刺痛沿著額頭躥進身體中!他握緊拳頭,努力抵禦那刺痛。他的小臉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