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那富可敵國的鄒鳳熾!”趙雲哈哈一笑,介面道。
“原來是他!”項羽恍然舒眉,“就是他當年軟硬相施,要大哥與他合作?”
我點點頭:“看他如今,想必是深得皇上信任,連少有外人任職的鹽鐵使也給他做了。”
“不過是少府監的少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官。”對於那人報出來的官名,武媚顯然極為不屑。
自然,當年武媚待在李世民身邊,見到的不是大將軍便是宰相,區區一個少監又如何跟三公九卿之流相比?
我哈哈一笑,望著武媚道:“你可別小看這一個少府監少監鹽鐵使!將軍,宰相,尚書這些官是大,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錯,鹽鐵使不聽他們的話那就只有丟官的命,可他們都比不上鹽鐵使的是什麼?”
聽我這麼一說,武媚沉思起來。我又道:“鹽鐵使是幹什麼的?”見武媚還沒有想通,知道她待在李世民身邊的時候是沒有鹽鐵使這個官職的,我只好打比方道;“一縣有縣令,掌管一縣政事;一縣有校尉,主理一縣治安。將軍、宰相、尚書只負責將一紙命令下放,是不管一縣事物的”
武媚眼中一亮,雙手相擊,笑道:“是了,我知道爺的意思了,爺是說宰相他們比不上鹽鐵使的是他們不能掌管一方職權!”
我讚許的點頭道:“是啊!掌握百姓生死吃喝,這些官才是最厲害的。”說著,我嘆了口氣,“別看現在大唐風光無限,百姓載歌載舞;四海昇平,一些諸小都來朝聖,可一個小小的鹽鐵使就能看出盛唐的力不從心了!”
“租庸稅賦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啊!若沒有這些,皇室的財政從哪裡來?”武媚大為不解。
“我不是說不要。若沒有這些稅收,一些建設,政令就談不上執行了,更別說維護皇權的軍隊要生存了!”我搖著頭道,“媚兒,你當年待在太宗身邊可曾聽過鹽鐵使這個官名?”
“這麼小的官我怎麼會見過?”武媚顰著眉說道,似是對我繞彎子大為不滿。
聽武媚話裡拐了個彎,我哈哈笑了起來,道:“天下人做菜不可一日無鹽;上至軍隊裝備,下至農夫用具又有哪一樣不要用鐵?這鹽鐵使是個小官?”我停下嘴,笑嘻嘻的望著武媚,見她噘起了嘴,側過臉不看我才帶著笑續道:“唐朝皇室從沒有設立過鹽稅冶鐵稅。官政機構不斷擴大,軍費日益增加,王朝的財政收入要是平衡,根本不用增闢新的稅收。”
雖然武媚沒全聽懂我所說的話,但我話裡的意思顯然是明白了。她沉吟著,手託著下巴,久久沒有反駁。
“增加稅種勢必就要設定各種專事聚斂勾剝的使額。下行官員越多,皇室開銷就越大,而這樣一來,稅種就又要增加才能保持皇室財政的收支平衡,如此反覆沒有終結。”放緩了聲音,我長長嘆了口氣。
“檢括戶口,開元年中就任命宇文融為御史中丞,充諸色安輯戶口使;前些年又加了戶部郎中王鉷勾當戶口色役使。為了催徵各地租稅,由陝郡太守韋堅兼知勾當租庸使;至於諸道鹽鐵使,是監察御史、江淮租庸使、度支郎中第五琦來擔當的。鄒鳳熾當上了鹽鐵使,恐怕是因為他本身財力人脈足夠,安個少府監少監不大不小的官讓他更安心盤剝而已!”
“爺,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提防,武媚突然拋開思索的問題,問道。
我愣了愣才道:“我不是跟太白子美聊了那麼久麼?他們兩人走遍天下,這些事情又怎麼不知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要不是深有感觸,子美如何能寫出如此詩句?”
武媚渾身一震,久久沒有言語,頭緩緩低了下去。
“繁華之下”念吟著,我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在世人所稱道的大唐盛世中,誰又想到它的根基已經如此腐朽,支撐著的,不過就是那一根兩根讓所有人都攀附的立柱。誰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倒塌,沒有人想到要去加固這已經中空的根基,就算有那樣的人,可怎麼能抵得過紛湧而上的人群?
開元換天寶,安史之亂也不遠了,大唐由盛轉衰一想到這,我愣住了。這是巧合還是從得知鹽鐵使這個官名我所說的話無一不表明瞭大唐的風光不再,繁華也許眨眼即逝。
“按大哥的說法,這鹽鐵使可是掌控了大唐如今重要的財政收入。”趙雲眼中閃過光亮,與項羽對視一眼,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如此委屈自己做丫鬟非是簡單,必有所圖!”
話落,兩人又對笑起來,我也忍不住笑罵道:“這還用說嗎?鴻現她來得奇怪,跟我們在瞎扯恐怕就是要找機會接近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