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期舉行成親大禮,請冥皇將日子後延,此時那紫晶宮侍衛正好被月狸擋在了路上。
當那紫晶宮侍衛跌跌撞撞地跑入紫晶宮時,盛依已回到了驛館。冥皇賜給他們父子不少禮,派人專門送至驛館,盛依連看一眼的心情也沒有,他早早地便倒在了床上,想著心事。
與此同時,那紫晶宮侍衛正向冥皇稟報在須彌城發生的事。
此季已快入冬了,但在冥皇越來越森冷的目光下,那侍衛額前卻在不斷地冒出冷汗。
當他將話說完時,全身已力乏,幾至虛脫。
殿內鴉雀無聲。
良久,方聞冥皇一聲輕嘆,道:“九月何以如此無壽?連本皇的宮醫也無法使之康復啊!”
誰也不敢接冥皇的話。
不少人都想到:如果盛九月真的是病亡,那麼須彌城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扣押冥皇派出的人。如今,須彌城這麼做了,這預示著在這件事的後面必有某種內幕。須彌城不相信盛九月真的是病亡,所以才扣押了宮醫與侍衛。顯然,須彌城很可能已懷疑是冥皇派出的宮醫加害了盛九月。
至於冥皇會不會真的加害盛九月,又為什麼要加害盛九月,則是各有各的想法。
無論如何,在這種時候,當然是明哲保身,少開口為妙。
殿內的氣氛很是壓抑。
冥皇似乎也是滿腹心事,又沉默了良久,他才說出一句話來:“先留住盛依,但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頓了一頓,又道,“本皇要親自把這件事告訴他。”
聞者皆大覺意外,一時猜不透冥皇為什麼要這麼做。
盛依一夜都未曾睡踏實,總是在不斷地做噩夢,千奇百怪的噩夢,但醒來時,卻一個也記不起了,只覺得猶有餘悸,手心也是一片冰涼。
“難道昨日面見冥皇時,冥皇已從我的言語中看出了我的不滿,要怪罪於我?”
轉而又一想,這件事分明是冥皇有失王者風範,若冥皇還要步步進逼,那便是豁出不要這城主之位又如何?
草草洗漱好,盛依仍是心亂如麻,他從須彌城帶來的隨從為他送來了一些精緻的糕點,盛依也只是胡亂吃了一點。
正這當兒,忽然有人進來稟報:“城主,聖皇親自移駕來見你了。”
“什麼?”盛依一呆,有些回不過神來,目光向窗外看了看,天剛剛亮起。
一陣腳步聲後,萬民仰視的大冥冥皇出現在了門外,陪同冥皇的只有幾個人,都是一般侍從的裝扮,沒有人攜帶兵器。
盛依雖然心頭不滿,但君臣之禮卻是不能失的,他趕緊起身,向冥皇施禮,卻被冥皇攔住了。
冥皇稟退了其他人,當屋內只剩下他和盛依兩人時,才道:“我此次不是以冥皇的身份而來,而是以香兮長兄的身份來的,算起來,盛城主是我的長輩了。”
盛依不曾料到冥皇居然這麼說,很是惶恐,忙道:“聖皇折煞盛依了,盛依無地自容。所謂君君臣臣,是容不得絲毫逾越的。”
冥皇嘆了一口氣,道:“這些年大冥王朝安定了,繁文縟節也多了,遙想當年,玄天武帝開創大冥之初,還與他的幾個重臣結為兄弟,君臣之間,坦然相對,是何等讓人稱羨啊?”
盛依不知該說什麼好,唯有沉默,心頭暗忖冥皇究竟是為什麼事而來?總不至於一大早來驛館,就是為了跟他講這些君君臣臣的道理吧?
“我這次前來,是向盛城主賠不是的。”冥皇忽然有了驚人之語。
盛依如聞驚雷,卻有些呆了,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才回過神來的他,急忙跪下,道:“盛依有不是之處,請聖皇明言!”
冥皇再度將他扶起,道:“我是為香兮與九月的事向你賠不是的。”
盛依心頭“咯噔”一下。
“其實,香兮早已失蹤,並不在紫晶宮。”冥皇緩緩地道。
今天,冥皇所說的話,真是句句讓盛依心驚。
“香兮公主她”盛依道。
“她是在我決定將之許配給九月之後失蹤的,至今下落不明。大冥冥皇的胞妹竟然會失蹤,這事若傳出去,顯然大大有損大冥的威望,所以,我當時便下令知情者一律要嚴守這一秘密,只盼能在她成親之日前找到她,我以為這不難做到。”
“公主她是自行出走,還是”盛依遇到這樣棘手的事,難免有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冥皇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至今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