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月狸雖然性情直爽,但當她突然發現冒犯木夫人的“淫賊”竟是她的意中人時,仍是又氣又惱又羞又恨,心頭滋味百般,一時間只知怔怔地望著戰傳說,心間思潮起伏,竟說不出話來了。
戰傳說大窘,想要解釋,復一想,這事又豈是三言兩語所能解釋清楚的?他由月狸的神色看出她對此事本是毫不知情的,於是道:“無論月狸小姐是不是信得過在下,在下都請月狸小姐能代為照顧殞城主的女兒小夭姑娘,此刻她正在天司命府中。”
戰傳說憑直覺相信月狸會答應這件事的,有天司殺的愛女月狸出面,諒天樂公子不敢對小夭怎麼樣。
哪知月狸對戰傳說的話根本不加理會——不過,有時預設也是一種承諾,至於月狸是不是屬於這一型別就不得而知了——只見她徑直走向被稱做木夫人的女子那邊,關切地道:“木夫人,你先回房歇息吧。”
木夫人沒有開口,戰傳說道:“我封住了她的啞穴。”
月狸看了他一眼,隨後便解開了木夫人的啞穴。木夫人伏在她的肩上嚶嚶抽泣,月狸低聲安慰了幾句。木夫人實在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應該比月狸年長些,但此刻反倒是月狸顯得更有見地。
木夫人止住了抽泣,轉入了一間內室。這時,又有三人步入屋內,雖然只是多出了三人,但屋內卻忽然顯得格外狹窄了。
戰傳說心知這一次來的已不再是天司命府的普通家將了,而應是天司命府中拔尖的人物。他的目光依次掃過那三人,只見其中一人面白無須,肌膚潔淨,予人以文質彬彬的感覺。給戰傳說印象最深的是此人的目光,沉穩而深邃,讓人不由得相信縱然突然間山崩石裂,也絕對無法讓此人動容!正因為有如此沉穩深邃的目光,文質彬彬的他卻並不會讓人敢有所輕視。未見他的身上有任何兵器,也許,他的兵器是常人不能輕易見到的,就如同他的性情一樣,在平凡內斂中隱含鋒芒——此人可謂頗有風度。
與他相比,另一個年歲最大者則堪稱形象不堪了。此人雞胸三角眼,雙頰削瘦如猴,淡眉,膚色是病態的黃,年歲應在五六旬之間,但卻拄了一根暗青色的木杖,想必這木杖就是他的兵器。與他自身的形象一樣,連木杖也是毫無規律地扭曲著。
剩下的那人則顯得極為的平凡,以至於此時戰傳說雖然是刻意地看他,一時間卻也找不到此人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連他腰間的刀也是那樣的平凡,而且在刀柄上還無比俗氣地纏上了紅綢。
就是這三個人,當他們進入本是頗為空闊的屋內後,屋子一下子顯得很擁擠了,好像進來的並不是三個人,而是三十個人!
甚至,就算進來的是三十個人,也未必能如這三人一般給戰傳說以極大的心理壓力。
月狸一見這三人,便道:“戰傳說,你的修為的確不弱,但有天司命大人身邊的‘夏、秋、冬’三侍衛在,諒你也插翅難飛!秋辛侍衛的順風拐模樣獨特,其實暗藏殺機,尤其善於奪人兵器,你的炁兵未必應付得了;夏苦侍衛的暗器傲視禪都,對付你炁兵或許正好是剋星;至於冬安侍衛的刀法,以多變見長,但與你那取巧的炁兵的多變卻是不同”
那“夏、秋、冬”三侍衛未作更多表示,他們的注意力始終放在戰傳說的身上,目光不驚不怒不喜不嗔,卻絕對的專注。
戰傳說暗歎一聲,他知道僅憑三人的這份鎮定,就足以顯示出這三人是難纏的對手。
“我們三人已聽說戰公子曾與勾禍一戰,自問無法擊敗戰公子。”容貌平凡至極的冬安道。
“但我們卻有足夠的信心將戰公子留下,直到天司命大人由紫晶宮回府。”容貌醜陋的秋辛道。
“小夭姑娘的安危,戰公子就無須牽掛了,司命大人與殞城主是故友,我們對殞城主也是敬重得很。”夏苦最後道。
連月狸都直呼戰傳說之名而不再稱他為“戰公子”,唯獨他們三人卻還稱“戰公子”,但奇怪的是,在戰傳說聽來,這樣的稱呼卻絲毫沒有讓他感覺到客氣與親近,而只有冷漠。
同時,戰傳說還感到有“夏、秋、冬”三侍衛對小夭安危的承諾,他的擔憂之情頓去。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戰傳說苦笑一聲道:“我比你們更想見到天司命大人!”
“夏、秋、冬”三侍衛微微點了點頭,再不多發一言。看樣子,只要戰傳說不試圖逃脫,在天司命未迴天司命府之前,他們就會這樣守候著戰傳說。
橫隔於危山十九峰與亂紅山莊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