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聽得腳步聲漸行漸遠。
梅木、刑破離去了許久,晏聰仍默默佇立於江邊。
勾禍突然發動攻勢,並沒有為戰傳說帶來致命的後果。轉瞬間兩人已交手數十擊,一時間難分勝負。
正當戰傳說準備全力一戰時,勾禍卻強行抽身而退,戰傳說大惑不解,但也沒有糾纏不休,只是凝神以待。
勾禍傳聲道:“你年紀輕輕就有這份修為,的確不易,老夫恐怕也難勝過你。但我雙目失明你尚且久戰不下,若是你的對手換成不二法門的元尊,定然無法倖免,更不必奢談什麼全力以赴。”
戰傳說這才知道勾禍出手的目的是為了向他證實他沒有勝過法門元尊的可能,當下道:“或許在下修為有限,就算全力以赴也未必能扭轉乾坤,但除我之外,自會另有高人。邪不勝正的道理,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勾禍嘆息一聲道:“為何你總是沒有‘捨我其誰’的氣概?”
戰傳說笑了笑,也不爭辯。
“老夫本有一個計劃,需與你協力合作,現在看來,你是不會同意老夫的提議的了,既然如此,不說也罷。”
戰傳說對勾禍的話並不很在意,他暗忖道:“我與你之間,又豈會有攜手的可能?”
看來,戰傳說此行是沒有什麼收穫了。勾禍曾說要告訴戰傳說更多有關不二法門的秘密,但兩人話不投機,勾禍不會再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於是他道:“無論你與不二法門之間有什麼恩怨,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你曾在樂土犯下人神共憤之罪!今日我是履約前來,所以不出手擒殺你,日後重逢時,我願為天下蒼生向你討個公道。”
勾禍沙啞一笑,道:“欲——取——我——性——命——者,成——千——上——萬,我——又——怎——會——在——乎——多——你——一——個?!”
戰傳說忽然記起勾禍已不是 第一次表達這樣的意思了,心頭頗為感慨。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開九極神教總壇。
當他離開九極神教總壇時,勾禍靜靜地坐在黑暗中,無聲無息,沉寂得如同廢墟中的一尊雕像。
走出了很遠,戰傳說回首向九極神教總壇所在的方向望去,心頭不期然地浮現出一個念頭:勾禍將會何去何從?
這自然是難以猜測的。
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那就是勾禍註定孤獨!
日子若平靜了些,時間的流逝就會顯得格外快。不知不覺中,戰傳說回到禪都已有四五天了。他回到禪都不久,天司殺也凱旋而歸。
大劫主被除去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樂土,樂土因此而沉浸於節日般的喜慶氣氛中。稍稍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最終是誰殺了大劫主一直沒有確切的說法。
但縱是如此,卻並不影響晏聰在樂土聲名遠播。天司殺、地司危、蕭九歌都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雖然晏聰乃後輩,但他們仍是實事求是地將“滅劫”之役的最大功勞歸於晏聰。
如果說先前晏聰與蒼封神的恩怨使晏聰從名不見經傳的無名之輩開始吸引了一定的注意力,那麼滅劫之役則將晏聰推向了更大的輝煌,短短數日間,晏聰的名氣甚至超越了曾被公認為年輕一輩中人氣最盛的“金童玉女”——花犯與風淺舞。
戰傳說為晏聰能取得這樣的成就感到由衷的高興,他與晏聰並肩血戰蒼封神的情形尚歷歷在目,沒想到短短時日,晏聰已成了萬眾矚目的少年英雄。
對於晏聰,戰傳說心中有一件事一直不解,那就是“無言渡”之約為什麼赴約的不是晏聰,而是靈使?照理,他與晏聰的約定,只有他兩人知曉——靈使的出現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晏聰出賣了他,另一種可能則是晏聰落入靈使手中,在靈使逼迫下,不得不說出實情並交出那幅畫像。
戰傳說相信前一種可能性不存在,但如果晏聰是為靈使逼迫不得不為,那麼今天晏聰取得這麼輝煌的成就卻又難以解釋了——落入靈使手中,自保尚有問題的晏聰,何以能夠在滅劫一役中重創大劫主?
看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晏聰的武學修為已今非昔比,就像戰傳說自己一樣,在極短的時間內飛速躍進,所以才導致不久前連靈使都對付不了如今卻可擊敗大劫主這樣的事實。
除了晏聰之外,對於戰傳說來說,再也沒有其他什麼事值得他開心了。天司殺回到禪都後,對他的態度與離開禪都前已截然不同,休說主動約他相見,就是有一次在內城雙方無意撞見,天司殺也立即讓手下的人調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