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之外,並不能廣受尊榮。
而虛祖卻是一個例外。
虛祖乃百年前大冥天司危——當時,樂土與千島盟的征戰遠比如今險惡,連阿耳四國也藉機發難,與樂土南疆的盜賊相勾結,頻頻滋擾樂土。虛祖成為大冥天司危之前,大冥王朝內外交困,形勢十分危急,加之連年天災,樂土萬民頓陷水深火熱之中,虛祖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臨危受命的。
或者,確切地說,是虛祖主動請纓的。
當時的天司危被刺客刺殺身亡,地司危在一次與千島盟的血戰中被重重包圍,在突圍無望的情況下向千島盟投降,結果仍是被殺。肩負護衛樂土重任的天司危、地司危先後皆被殺,大冥王朝頓時人心浮動,形勢岌岌可危。
危難之中,當時還默默無聞的虛祖冒死攔阻冥皇聖駕,向冥皇主動請纓,要接任天司危之職,力挽狂瀾,重振大冥!
當時的情形,擔任天司危就等於將自身置於風口浪尖,根本談不上享受榮華富貴,所以沒有人真心願意接任天司危一職。以冥皇的權力,自是可以強令一人接任,但冥皇自己也清楚,這麼做對改變當時的形勢不會有任何實際意義。
所以,虛祖之舉,既讓當時的冥皇感到欣慰,同時也難免有些疑惑。如果換了天司危仍不能改變時局,那後果將更不堪設想,至少,大冥樂土的鬥志將會跌至最低谷。
虛祖知道冥皇的顧慮後,二話沒說,立即折返家中。當他再一次出現在冥皇面前時,他的手中已多了三顆首級!
一顆是他心愛的妻子的。
一顆是他的愛子的,年僅九歲。
一顆是他才出生七個月的女兒的。
虛祖長跪於地,目光冷硬如石如鐵!
他嘶聲道:“我妻兒已為樂土而亡,若我不能為樂土戰死沙場,便愧為人夫人父!”
那一刻,天地變色,風聲嗚咽。
見慣了多少風雲變幻的冥皇,那一刻,也不由悚然動容!
他終是答應了虛祖——自此,虛祖由一介默默無聞之輩一躍成為擁兵千萬的天司危!
虛祖親手以藥物將妻兒的首級浸泡,以使其不腐,然後將三顆首級縛於背上,衝殺戰場。
他的眼神極冷,冷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他的眼神極熱,熱得熾人,讓人無法正視。
他覺得讓人難以忍受,所有的將士對他都畏之如虎。
他的刀法簡單得無以復加,快、狠!
甚至有人覺得這已不能稱為刀法,因為它幾乎就是純粹的殺人技巧,每一個動作、每一點變化,都是為了唯一的目的:擊殺對手!
千島盟一向尚武,不乏驍勇不畏死之士,但這一次他們遇到了較之更不畏死的虛祖!每一場廝殺中,拼殺最慘烈、雙方傷亡最多的地方,定是虛祖所在的地方。
很快,千島盟人將虛祖稱為“死神”!甚至有時在噩夢中也常常夢見身攜三顆親人首級、目光森寒、殺氣懾人的虛祖。
虛祖成為天司危半年之中,組織部署了七大戰役,親自參與了三十餘場廝殺,受傷四十餘處,殺敵數百,傷敵不計其數。
而千島盟在虛祖成為天司危之前,不但已經成功登陸樂土,而且還不斷突進,佔據了頗為廣闊的領地,並建立了幾處要塞,而虛祖任天司危半年後,千島盟建起的幾處要塞已被一一攻克,千島盟人也已被逼至海邊狹長地帶,作負隅頑抗。
這時,樂土人的鬥志已完全振奮起來了,千島盟全面潰退指日可待,而虛祖也成了樂土人心目中的英雄——只是,這個英雄太過冷酷了一點。
此時,虛祖統領大冥大軍展開了最後一役。
這一役,大冥調動兵馬十萬之眾,這還不包括不少雖非王朝將士,卻也自行加入戰鬥的樂土武道中人。
虛祖運籌帷幄,調遣部署得無懈可擊,可謂已將他的統兵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
同時,他身先士卒,一如繼往。
三日血戰,千島盟人全線潰退!
對於這場潰退,千島盟是早有預見的。這種預見,是自虛祖成為天司危後開始有的,因為有這樣的預見,千島盟早已在海上部署了船隻,當千島盟全線潰退後,這些船隻便擔負著敗退者順利回到千島盟的任務。
千島盟既然已退,大冥王朝就無意再追殺了。連年征戰,大冥樂土已元氣大傷,如果再自水路追殺,又要付出不少代價,千島盟島嶼眾多,更擅水戰,而且造船技術也優於樂土,大冥盲目陷身水戰,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