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卒。他們雖然歸順了晏聰,但只要尚在樂土境內,他們仍會感到緊張,感到處處充滿了仇視和敵意——這種感覺,實在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變的。為了守護天瑞,這些鬼卒隨同鬼將潛伏於玄天武帝廟四周,雖然這些年來一直未出什麼差錯,但這並不等於他們不擔驚受怕。畢竟這是深入樂土腹地,一旦身份暴露,就將面臨滅頂之災,鬼將的修為再如何高明,也決不可能與整個樂土的力量相抗衡。
所以,對這些鬼卒而言,他們幾乎已形成了心理定式:身份一旦暴露,就唯有殊死一戰!
這種思維的定式,即使到現在,也難以改變。蒼黍指明瞭他們的身份,就等於一下子將他們迫至不得不戰的絕路。
現在,唯一有可能繼續掩飾他們的身份的就是將蒼黍及他所帶來的人全部除去!這些鬼卒自從屈服於晏聰之後,在下意識中,他們已認定大劫主決不可能原諒他們的背叛,他們已沒有回頭路可走,唯有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在樂土潛伏下來,一直到完全融入樂土。
“錚”
終於有一名九歌城戰士在巨大的壓力驅使下,倏然抽出兵器。
短暫的沉默與相峙的平衡因此被完全打破!
“鏘,鏘,鏘”
兵刃脫鞘聲響成一片,鋒刃的寒芒使周遭的空氣似乎在驟然間冷卻不少。
藉著“混沌妙鑑”的指引,花犯、風淺舞、凡伽三人迂迴前進,不斷地向大劫主所在的方位接近。
倏地,走在最前面的花犯突然止步,低聲驚呼道:“聽,有打鬥聲!”
凡伽、風淺舞齊齊止步,傾耳細聽,果然聽到了金鐵交鳴聲。
凡伽正待說什麼,忽然道路兩側的雜草灌木倏然分開,幾道黑影若鬼魅般掠起,自幾個不同的方向直取凡伽三人,來勢奇快,更出其不意,利刃破空之聲驚心動魄。
襲擊突如其來,極具威脅,但被襲擊的三人是四大聖地的傳人,絕非一般的年輕高手可比,三人皆遇驚而不亂,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三團劍芒驀然乍現,並互為掎角,形成了嚴密有效的防範。三個年輕人之間的配合可謂是絲絲入扣,天衣無縫。
一輪襲擊被花犯三人悉數瓦解。
人影閃動,轉眼間,三人已處於重重包圍之中。花犯目光四下一掃,發現曾在苦木集與他一戰的美豔女子——劫域樂將赫然在其列。
與樂將並肩而立的還有牙夭及高大如鐵塔的殃去。將花犯三人團團圍住的皆是劫域人。
樂將笑吟吟地望著花犯道:“小兄弟,看來你我真的有緣,竟又在這兒相遇了。”
花犯怒目相視,道:“你們劫域人在樂土大肆殺戮,今天被我們四大聖地的人撞見,定要為死難者討還血債!”
“小兄弟,你口氣未免太大了,苦木集一戰,你又何嘗能勝過我?其實與人方便,便是與己方便。我們並不想與你們為難,只要你們不走此道,我們之間就自然相安無事。”
風淺舞冷笑一聲道:“如果方才的襲擊你們能有所收穫,恐怕就不是這麼說了吧?現在想知難而退已遲了。”
她見樂將對花犯說話時笑容嫣然,嫵媚入骨,心頭不由老大地不快,立即搶白了樂將一句,而她的話也的確說中了樂將的心思。方才的偷襲沒有得逞,反而讓樂將看出花犯、凡伽、風淺舞的修為皆在伯仲之間,僅一個花犯就已可與她一較高下了,若再加上風淺舞、凡伽,樂將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就算能勝,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與大劫主會合之前,樂將不願經歷任何殘酷廝殺。她被晏聰擊傷後,傷勢尚未痊癒,這也是她一開始就對花犯三人採取偷襲手段的原因之一。
自己的心思被風淺舞說破,樂將的神色卻絲毫沒有變,而是向牙夭道:“牙夭,據說你也曾是劫域最出色的高手,為何這麼多年來,我卻從未見你出手?更未見你殺過一人?”
牙夭嘆了一口氣,笑道:“我一直在主公的身邊,任何人只要目睹了主公的不世氣概,就絕對沒有出手的勇氣,所以,牙夭我只能清閒無為了。”
“那今日主公不在,你倒可以再展身手了,這三個年輕人都是不錯的對手,我也可藉機見識見識你的修為。”
牙夭怪笑一聲,道:“既然你有此雅興,我牙夭就為你助助興吧!”
話音未落,驀然毫無徵兆地閃電般掠起,向離他最近的花犯欺進,身法快如鬼魅,一雙枯瘦的手直取花犯咽喉要害。
花犯早有防備,他可謂是應牙夭之動而動,沒有絲毫滯緩,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