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讓本皇知道內情罷了。但對本皇來說,過程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替本皇找到千島盟的人。對於所謂靈鶴顯靈一說,自不必揭破。”
天惑大相道:“聖皇是要殺了姒伊?”
冥皇緩聲道:“也許,像姒伊這樣的人,誰也不忍心取其性命,包括本皇在內。本皇也希望可以在不敢她性命的情況下將聖諭收回,但若是有迫不得已之處,也是隻能將她除去了。”
冥皇竟然將不忍心殺姒伊這樣的心裡話也告訴天惑大相,足見他對天惑大相的信任。
天惑大相意味深長地道:“不知為何,老臣總感到這劍帛女子十分的高明,要想對付她,決不容易啊!”
冥皇很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本皇也有這種感覺,所以,這一次本皇動用了三名皇影武士——這恐怕是史無前例的了。”
冥皇並沒有誇大其詞,皇影武士是其最親信的力量,而且每一名皇影武士皆擁有絕對高明的修為,可以說冥皇的半個身家性命都寄託在這些皇影武士的身上,甚至於冥皇不願告訴雙相八司的機密,也可能讓皇影武士知曉。
所以,皇影武士在大冥王朝的地位是超然的,為對付一個人而一次性動用三名皇影武士,這的確是前所未有的事。
如今,冥皇對香兮公主下嫁盛九月之事已經有些後悔了。他之所以急著下令將香兮公主下嫁,的確是為了防止殞驚天提出“天審”的請求。有香兮公主婚嫁這一理由,至少一年之內,殞驚天就沒有“天審”的機會。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卻出乎冥皇的意料,千島盟突然半途殺出,將殞驚天殺了。冥皇看似震怒,其實心中暗自稱幸,千島盟此舉等於幫了他一把,無論怎麼說,他心裡並不願意與坐忘城徹底弄僵,有了千島盟這隻替罪羊羔,就可以設法轉移坐忘城的仇恨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自從銅雀館之變後,坐忘城對冥皇的壓力立即大減,就在方才,天司殺還向冥皇稟報說來自坐忘城的戰傳說——也就是陳籍,在對付勾禍的一戰中出力不少,並告訴冥皇戰傳說是一個可用之材。
天司殺這麼說的時候,冥皇只是隨便應了幾句,似乎對此並不在意,而事實上卻並非如此,他對戰傳說的關注程度還在天司殺之上!戰傳說出手對付勾禍,讓冥皇感到又喜又憂,喜的是戰傳說暫時似乎還是與大冥王朝站在同一陣線上,憂的是聽天司殺的描述,戰傳說這年輕人的修為已高至不可思議的境界。
早知殞驚天會死在千島盟人的手上,那就大可不必走將香兮公主下嫁盛九月這一步了。
這一計謀,冥皇是在天惑大相的暗示下想到的,當時冥皇只覺得殞驚天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一心只想如何解決此事,所以當有了這一對策時,冥皇的確是如獲至寶。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這“妙計”反而成了多此一舉。
非但如此,香兮公主的失蹤還使冥皇在舊疾“未愈”的情況下又添“新病”,眼看婚嫁之日迫在眉睫,香兮公主卻不知所蹤,這豈非將成為樂土一大笑話?
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此計說到底,應該算是天惑大相想出來的,所以冥皇特地留下了天惑大相,最主要的就是想聽聽天惑大相有沒有辦法化解此事。
天惑大相聽罷冥皇的話後,嘆了一口氣,道:“真未曾想到公主會突然失蹤,依聖皇看,公主是被迫離開紫晶宮,還是自己離開紫晶宮的?”
冥皇當然不願提這些關於皇族秘密的事,但如今他卻不能不說。輕咳一聲,冥皇道:“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她自己偷偷離開紫晶宮的。”
其實冥皇能夠完全斷定香兮公主是自己逃離紫晶宮的,他留了一點餘地,就是為自己保留一點顏面,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天惑大相點了點頭,道:“無論是公主自己逃離紫晶宮,還是其他原因,一旦此事洩露出去,都會招來閒言。但若要是想讓事情一直隱瞞下去,又絕對不可能,因為聖皇定下的大喜之日馬上就要到了。”
冥皇聽得有些不耐煩,暗忖這些我早已想到,但他唯有耐著性子繼續聽,以他對天惑大相的瞭解,知道天惑大相應該還有應對之策。
果不出他所料,天惑大相接著道:“聖皇一直在考慮如何才能找到香兮公主,結果一無所獲。其實聖皇為何不換一個角度想想,成親的並不是香兮公主一人,而是香兮公主與盛九月兩人,若是因為香兮公主的原因而使婚禮大典無法進行,當然有損大冥威嚴,但若是因為盛九月的緣故,就不同了。”
冥皇心頭頓時有如撥雲見日,茅塞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