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以為,此大雪封天的氣候裡,視線很難及遠,而晏大人的糧草被燒,極有可能冒險疾進,這便使我們難得知其行蹤。”頓了頓,辛九安又不無憂慮地道:“晏大人如此冒進,已經犯了兵家大忌,若是敵人趁風雪伏擊,我軍並不習慣劫域天氣,而劫域人對酷寒極為習慣,這戰局只怕”
辛九安欲言又止的話卻使在場的每一位將領心頭大震。他們何嘗不知道晏聰這急躁冒進的危險程度,而且又遇這可怕的風雪。他們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團陰影。
天司危眉頭擰得更緊,半晌才籲口氣道:“此次我們很可能低估了劫域的力量。我們已經行軍數日卻無法探知對方的一點情報,連一支小股敵人也不曾遇到,而他們一出手就燒了前鋒軍的糧草,逼晏將軍不得不速進,可見此次,敵人的狡猾已在我們的預料之外。眼下我們最要緊的便是探知前鋒軍的下落,如果我們無法把握他們的行蹤,此次誘敵之計便要落空,這不是我所想看到的結果。”
“傳令全軍,不作逗留,速速行軍,探馬不惜一切去找到前鋒軍的行蹤。”天司危語氣中多了一絲無奈,他知道這場風雪使他們完全處於被動狀態。他唯一可做的就是儘量保全晏聰前鋒軍的力量,再集中兵力與劫域決戰。
晏聰突然覺得眼皮狂跳了一下,風雪裡頓有一股寒意漫入心頭。他不由得拉住馬韁。被皮革包裹得緊緊的戰馬撥出的白氣如凝實的冰一樣白。他望著白茫茫的雪原,那漫天的雪使天空更顯灰暗,
“這裡已經是哪裡了?”晏聰問了一下身邊的人。
“回大人,前面三里就是側嶺。”那身邊的護衛環視了一下週圍恭敬地道。
晏聰眉頭微皺,側嶺距劫域聖地並不太遠,但到現在為止那群敵人似乎除那次燒了他的糧草之外便再無動靜,但是晏陪始終覺得似乎有更大的危機在等著他們,只是他無法清楚那究竟會是怎樣的一種危機。
正在思慮之時,那灰濛濛的天空裡突然傳來一陣尖嘯,一支響箭帶起一簇火花沖天而起。
“小心戒備”
晏聰話音未落,箭嘯聲四起,無數支利箭自灰灰的天空鋪天蓋地地壓下,佔據了樂土人的整個視野。
^5^短促而淒厲的慘叫驟然響起。
^1^晏聰神色微變,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7^晏聰出手,風雪驟起,捲起一道狂野之極的雪暴,向箭雨狂捲過去。
^z^那漫無邊際的亂箭在勁風之中幾乎都東倒西歪,但卻仍然使樂土軍傷亡不斷。
^小^便在晏聰出手的那一刻,號角之聲徒然響起!漫天箭矢頓止,那一片茫然的雪暴之中依然無法看到更遠處的人影,晏聰所捲起的風雪帶著強烈的銳嘯,幾使所有人耳目失聰。
^說^唯有晏聰在 第一時間捕捉到以無可比擬的速度破空而至的利箭。其速之快,遠勝前一撥箭雨。
^網^是高手!
晏聰立即斷定,憑此人的修為,其地位應在劫域四將之間。
晏聰不驚反喜。
劫域四將不過是他的手下敗將,而此時劫域便只剩一個幽將,若此時是幽將親至,劫之亡必成不可扭轉之局。
狂瀾刀倏起即落。
“轟”巨大的氣旋在空中炸開,無可抑制的氣流四散衝開!那破入雪暴中的箭再也無法對晏聰構成任何威脅。
但卻在這時,晏聰赫然發現那目標脫出他的氣機之外,他心中一凜,身形飄落,而此時四面唯有風聲雪霧和一地的狼藉殘屍。那漫天的箭雨像他出現時一樣神秘消失了。
晏聰認準一個方向,疾掠而過,快不可言。他不願錯過與劫域人決戰的機會,求戰心切的他,甚至忽視了他更重要的職責指揮他的部屬儘快包抄劫域人。
禪戰士略略從剛才的攻擊中回過神來,晏聰與他們已經相距甚遠。
可是,晏聰卻撲了個空。
他在一行足印前站定,神色愕然。從足印看,襲擊他的高手彷彿突然憑空消失了,再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晏聰靜立片刻,若有所思地向另一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隱約有一隊人馬飛速離去。不由又驚又怒。
看來,最後向晏聰出手的高手,與其他劫域人並非埋伏在同一個地點。其目的就是要為大隊人馬爭取撤退的時間。
劫域伏兵在幽戰的帶領下,按照尊囂的計劃撤離。幽戰本不想急於撤退,但卻感覺到來自晏聰的威脅。當晏聰那強大的氣勢將他完全罩住的時候,他幾有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