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實想法不同,那該如何是好?
現在,誰也摸不清貝城主真正意圖如何。像鐵風這樣的人物,那當然不會在意貝城主的意見,他只會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伯簡子卻不同,他根基未穩,一旦出錯,前程堪憂,貝城主能夠將他扶上南尉將這個位置,也就能夠將他自這個位置拉下來。
伯簡子甚至想私底下問一問貝城主的意見,但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這一念頭。
無奈之下,他只好向父親伯頌請教。
伯頌聽罷,長嘆一聲,久久未語。
伯簡子雖然取代了伯頌成為南尉將,但對自己的父親還是敬重的,眼見伯頌似有不悅之色,不免有些忐忑,忙道:“父親為何不悅?”
伯頌苦笑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既然已是南尉將,肩負了此任,就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又何需來問為父?若是你連一點自己的想法都不曾有,就更不配為南尉將了。”
伯簡子有苦難言地道:“我”
“你是覺得自己根基太淺,若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萬一與城主的想法不同,就會對你不利,是不是?”
所謂知子莫若父,伯頌一下就看出了這一點,伯簡子好不尷尬,但父親既然已經說出,他索性承認了。
伯頌道:“殞城主在的時候,我們四尉將對他都萬分敬重,卻不會因為敬重殞城主就不敢不願說出與之意見相悖的話,殞城主也從不會怪罪我們,正因為如此,坐忘城才能蒸蒸日上,實力與日俱增。”
伯頌的身體久病之下已很虛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臉色變得蒼白了,一時說不下去。
伯簡子見伯頌很是激動,忙道:“父親教誨得是,我讓父親失望了。”
伯頌道:“希望明天坐忘城對出不出兵已經有了明確的意見。”
第二天,坐忘城派出了九千人馬,統領者為幸九安。
表面上看,是伯簡子明確提出應該出兵導致貝城主下了最後的決心,但伯簡子卻隱約感到出兵其實是必然的趨勢,無論他作出的是怎樣的決定——這讓他意識到其實他在坐忘城仍是無足輕重的,貝城主遲遲不決,並不等於貝城主難下決心,而是要將伯簡子這樣的人推至前面。
意識到這一點,伯簡子的心情難免失落。
照理,小夭對這件事應該是最關注的,但伯簡子卻感到小夭對此並不在意。有幾次,他曾旁敲側擊地試探小夭對這件事的看法,小夭都未曾流露什麼。她在南尉府的生活,幾乎可以用“深居簡出”形容。
伯簡子與小夭年齡相仿,幼時常在一起嬉戲玩耍,小夭性情直爽,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可謂是兩小無猜。見小夭情緒低落,伯簡子也有些擔心,這一夜,他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見一見小夭,勸慰她幾句。於情於理,都應如此。
伯簡子行事低調,這次也沒有帶隨從,獨自一人去見小夭。
小夭的屋中亮著燈,燈光從窗紙透出,灑在窗外清涼的地面上。
伯簡子走至門前,輕輕叩門,卻沒有回應,他想了想,又叫了兩聲“小夭”,仍是寂靜一片,伯簡子有些疑惑,手下意識地用了點力,門是虛掩著的。
“這樣進去,是否太冒昧了?”
這麼想著,伯簡子又大聲地清咳了幾聲,如果小夭是在屋內,決不會睡得如此沉的。
但屋內仍是靜悄悄的。
伯簡子心頭一沉!
對小夭安危的擔憂超過了對男女之別的顧忌,畢竟他們一起長大,有如兄妹,伯簡子再不猶豫,果斷地推門進入。
小夭果然不在屋內!
伯簡子 第一個反應是立即傳令尋找小夭,但很快他便改變了主意。他懷著頗為忐忑的心情,將屋內仔細地打量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擔憂之情略去。
隨後,他的目光投向了桌上的那盞燈。
燈已結了長長的燈花,不時地“噼啦”一聲,由這一點看,小夭不在這屋中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她會是去什麼地方?
小夭是在坐忘城長大的,對這兒的一切都很熟悉,她要離開此屋出去走走本也很正常,但連這盞燈都未滅就出去,則有些不正常了。
伯簡子略略思忖,悄然退出屋外,將門重新虛掩。
如果小夭是出去散心,應該是在南尉府的後院,那兒比較僻靜。伯簡子快步向後院走去,但進了後院,竟仍未見小夭!
伯簡子有些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