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事若再回頭想想,會發現不少的漏洞,但在事發當時,卻不會有誰輕易地起疑心。
在暗自自責的同時,戰傳說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既然這是天司命府,那麼此事與天司殺多半就沒有關係了。否則,被一個自己信任的人出賣,那將是更大的痛苦。
戰傳說沉聲道:“你以為這樣無中生有的謊言,會讓別人相信嗎?”
天樂公子很認真地道:“怎麼會是無中生有?你與他人約戰祭湖,為的就是救小夭姑娘,而小夭姑娘的父親殞城主與天司命大人交情甚厚。木夫人是天司命大人的兒媳,她好心將小夭與你接入天司命府做客,又有何不妥?至於會不會有人相信,哈哈哈你儘管放心,天司命府中之人說的話,總是有些分量的,而且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你如何能夠狡辯?再則,我等與你無冤無仇,怎會平白無故地冤枉你?”
頓了一頓,他看了看一旁的木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芒:“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有誣陷你的可能,木夫人又怎可能誣陷你?木夫人與其夫君明公子感情甚篤,三年前明公子不幸英年早逝,木夫人痛不欲生,曾為明公子絕食六天。最後,當今聖皇也深感木夫人之情義,親自勸慰木夫人,才使木夫人回心轉意。木夫人之忠貞不渝,禪都萬民皆知,難道你想說木夫人也在陷害你?”
戰傳說嘆了一口氣,道:“現在看來,連我自己都幾乎相信我是一個見色起意的人了。”
天樂公子很嚴肅地道:“你本就是。”
戰傳說望著天樂公子道:“這是誰的主意?”
天樂公子冷笑一聲,道:“我已說過,這是事實。”
戰傳說道:“那麼,你想讓我怎麼做?”
天樂公子道:“你手段卑劣,冒犯的又是木夫人,現在是在天司命府,當然要由天司命大人來決定如何處置你!”
戰傳說立即道:“天司命大人何在?”由天樂公子的話聽來,事情似乎與天司命有關。天司命對坐忘城多少有恩,他與小夭進入禪都後,首先相見的就是天司命。無論天司命是否真的與此事有關,戰傳說都希望能儘快見到天司命。
“天司命大人正在紫晶宮,該見你時,他自會來見你。”天樂公子道。
“那麼,所謂的天司殺大人受了重傷,也是假的了?”戰傳說只是一時疏忽才中了圈套,現在,他對圈套的各個環節,卻已是瞭解得大致清楚了。
天樂公子顯得很驚訝地道:“誰說天司殺大人受傷了?天司殺修為驚世不凡,誰能讓他受傷?”
此刻,在戰傳說看來,這張本是頗為俊朗的臉,實在是討厭得很!他忍住說不出的憎惡,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天司命大人與殞城主交情甚厚,那我要見見小夭姑娘,總無問題吧?”
天樂公子斷然道:“她的確無恙。”
戰傳說目光驀然凌厲如劍,無論何人與之正視,都難免會有心寒的感覺。
天樂公子原先那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神色頓時消失了,他心頭記起的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曾與天司殺並肩戰勾禍!
能與勾禍交手並安然活下來——這意味著什麼,自是不言而喻。
戰傳說一字一頓地道:“如果你不能向我證實小夭姑娘此刻安然無恙,我會讓你悔之莫及!”
天樂公子頓時感到無形的壓力在壓迫著他,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自己佔據了主動權,戰傳說將投鼠忌器,卻反而是他感到不安。
“事實上,如果不是看在你救過小夭性命的分上,僅憑你冒犯木夫人這一點,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將你格殺當場!”
木夫人的舉動讓戰傳說實在無法將她與天樂公子所說的曾為亡夫絕食六日的女子聯絡在一起,戰傳說相信這只是天樂公子的一派胡言,所以雖然遭了誣陷,戰傳說卻不是很緊張,他相信很快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的。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小夭的安危如何。
想到這兒,他的心不由有些焦躁起來,當即沉聲道:“答不答應,可由不得你!”
話出之時,他已倏然暴進,在剎那之間越過了他與天樂公子之間的空間距離,右掌徑直向天樂公子的肩上拍去。
這只是試探性的攻擊,戰傳說既未指望一舉就能擊殺天樂公子,而且他也沒有斃殺天樂公子之意——他何嘗沒有想到此時若他出手殺了人,那將真正地陷於百口莫辯之境了。
雖然只是試探性的攻擊,但因為速度快得驚人,加上戰傳說那操縱一切、凌駕一切的強者氣勢,仍是讓天樂公子神色倏變,急速抽身而退,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