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刑破這樣的人物時,任何疏忽都可能會成為致命的破綻,所以在他的要求下,靈使沒有將晏聰欲來“救”梅木、顧影的訊息通知守在城堡中的人,如此方能不露破綻。
所以這些人一見晏聰,根本毫不留情,出手便是致命殺招。
這正是晏聰所希望的。
軟鞭所攻擊的是晏聰下盤,最難防守,但晏聰對此卻毫不在意,眼見軟鞭即將纏住他的雙足之際,方驀然移步,右足踏出,準確無比地踏於鞭梢之上。
攻擊他的法門弟子大喜過望,奮力回奪,自忖定可讓晏聰失去重心,而在他身側的同伴也不願錯過這等良機,手中長槍槍尖倏顫,幻現無數寒芒,向晏聰席捲過去。
晏聰果然重心甫失,向對方跌去。
還未等對手從驚喜中清醒過來,晏聰已不可思議地避過了長槍,與對方來了個面面相對,近在咫尺!
兩名法門弟子驀然色變!
晏聰的膝部已重重撞在持鞭者腹部,立時將他撞得口鼻噴血,狂跌而出!緊隨他身後的其餘法門弟子避讓不及,被撞了個正著,立時亂作一團。
而這時晏聰手中的刀已貼著長槍暴削而進!
血光暴現,一隻手臂頹然墜地。
晏聰一聲長笑,腳尖一挑一送,墜地的長槍怒射而出,以不可抵擋之勢一下子穿透了另一名法門弟子的肩肋,連人帶槍倒飛而出。
眾法門弟子頓時為晏聰的神勇深深震懾,轟然而退。
這時梅木母女二人已轉過了拐角處。
晏聰再不多作逗留,足下一點,已如紙鳶般飄然掠起,向梅木、顧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梅木領著母親顧影轉過拐角,再向前十幾丈距離,果然看到盡頭便是一個大廳,大廳空蕩蕩的,廳門洞開,月光灑了進來。因為年久失修,本應十分氣派的大廳此刻竟透出了幾分淒涼。
大廳外不遠處就是一片林子,因為已無人修剪,顯然格外茂密,這對梅木母女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看樣子只要穿過大廳,脫身的機會便大增了。
殊料當她們剛進入大廳時,便聽得四下裡一陣吶喊,十數人自幾個方向一下子擁入廳中,呈半圓形將她們圍住了。
為首者白巾麻衣,年約三旬,眼神清冷,予人一種獨來獨往的自傲與灑脫感。他的腰間斜插著一柄無鞘之劍,劍身頗短,而且樸實無華,但人與劍合作一處,卻讓人感到無比的融洽,似乎無論給他換上任何兵器,都絕對無法再與之匹配。
梅木乃大俠梅一笑之後,對劍與劍客自有獨到的眼光。她當然知道眼前此人的一身修為絕對已達人劍相融、息息相通之境。
事實上,當她們母女二人於半月前受到襲擊被擒時,梅木就曾見過這個人,但當時此人並未出手,梅木就已寡不敵眾落敗了。
那白巾麻衣者衝著顧影一拱手,道:“梅夫人請回吧,烏稷既然奉命要留住梅夫人,就決不會讓梅夫人離開的。”
他言辭還算客氣,卻不容置疑。
“奉命?奉何人之命?”顧影不愧為大俠梅一笑之妻,身處險境,仍能鎮定自若。
“恕烏某不能相告!”也許是敬重梅一笑的緣故,烏稷對顧影一直保持一份尊重。這些日子來,看守梅木、顧影的人對她們也算客氣,沒有如何為難她們。
“不二法門一直自詡公明,為何如今卻藏頭縮尾?”梅木身後忽然有人說話,循聲望去,卻是剛剛趕到的晏聰。
這些不二法門弟子奉靈使之命而行時,已被禁止暴露真實身份。這對於不二法門弟子來說,多少有些不習慣,在他們看來,不二法門就是公道與光明的化身,何需隱瞞自己的身份?作為普通的法門弟子,他們眼中的靈使的一言一行,都是磊落光明的。
晏聰的話正好擊中了眾法門弟子的軟肋,包括烏稷在內,神情都有些不自在。
晏聰冷冷一笑,道:“梅大俠一生俠義,世人共仰,而你們卻倚多為勝,暗中對寡母孤兒施下毒手,這等手段,未免讓人不齒!”
他的話句句直中要害,眾法門弟子不少人已是冷汗涔涔,暗叫慚愧。
烏稷的神情一直甚是清冷,此刻縱有變化,也不太能看得出來。他目光落在晏聰身上,沉聲道:“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個道理閣下也應該懂吧?”
晏聰不屑一顧地一笑:“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此說來倒好像你們大張旗鼓地對付梅夫人是為了樂土蒼生!”一頓,神色一沉,接道,“多說無益!梅夫人今夜是非離開此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