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予以徹底的傾覆。
南許許只覺一片迷茫,他的靈魂似在被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生生撕成了兩半,不知不覺中,他已冷汗涔涔,全身像是虛脫般無比乏力。
終於,他像是試圖逃避什麼似的大聲道:“你與不二法門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知道更多,我只是為完成師尊唯一的遺命而來!”
“嘿嘿嘿嘿”
南許許忽然聽到了勾禍的笑聲,笑聲低沉森然!但勾禍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也沒有動作,依舊只是雙唇在微微翕動。
勾禍的聲音道:“我已不相信任何我沒有真正瞭解的人,同樣也無法信任你!如果你是奉元尊之命而來的,我豈非將死無葬身之地?”
南許許先是一愣,復而也笑了,他道:“如果不是有師尊遺命,我決不可能出手救你這種給樂土帶來血腥與死亡的人,既然你信不過我,我更無話可說!”
“你不必自欺欺人,如果你真的會因為我是九極神教的教主而決不會救我的話,那麼此時你就不會在這兒出現了!你既已來見我,說明在你心中,師尊的遺命重於一切!你不可能會放棄能實現師尊遺願的機會的。”
勾禍“說”的那麼胸有成竹!
南許許只覺一股熱血一下子湧上了頭部,他恨不能一躍而起,拂袖而去。
但事實上他的身子卻像是被釘在了椅子上一般無法起身,既未一躍而起,更未拂袖而去。
他恨不能大聲告訴勾禍雖然有師尊遺命,但為了樂土蒼生,他寧可違背師尊遺命,也不願為勾禍療傷。
但——
事實上,沉默了很久,神色一變再變的南許許艱難地吐出的話卻是:“你既把療傷的希望寄託在我南許許身上,就肯定有不用擔心我會加害你的辦法”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這幾句話他說得飛快,就像是擔心只要略一停頓,後面的話就再也沒有勇氣說下去。
說完這些,南許許的臉色已煞白如紙,冷汗竟止住了,但他的身子卻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如同秋風中一片無助的枯葉。
“很簡單,只要你願意讓我九極神教先在你身上施毒,那麼,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加害於我了。”其語氣依然那麼胸有成竹,仿若他早已洞悉了南許許的靈魂。
南許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好”
一道黑色的光芒自身後向南許許疾射而至!
南許許只覺先是一痛,隨後便是又癢又麻的感覺。
南許許的毒術獨步天下,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慘然一笑,道:“很霸道的用毒手段,恐怕決不在我之下”
天上的星星似乎離人世間更遠了,顯得格外寂寥。
說到這兒,南許許停了下來,將目光從遙遠的不可知的地方慢慢收回,隨後落在了火堆中跳躍不定的火苗上,久久不語。
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氣氛的無比沉重。
終於,小夭忍不住開口道:“你,真的接受了勾禍的條件?”
南許許點了點頭,道:“勾禍不愧為百年來有數的魔者,極為心狠手辣,他在我身上下的毒,根本無藥可解——換而言之,即使我能將他救活,他也要置我於死地!當然,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結果。”
“你最終救活了勾禍?”小夭問了一句毫無意義的話,因為南許許救了勾禍的性命已是舉世共知的事。
南許許道:“勾禍的武學修為,已接近神魔之境,老夫甚至懷疑當年他的修為與元尊相比也已相去不遠,所以元尊才對他那麼顧忌!老夫為他療傷時,深為其受創之重所驚愕,甚至可以說他的軀體已進入假死狀態,唯有其靈魂還憑藉霸道無比的九極先天罡氣以及驚世駭俗的意志力而存活著。說實話,如果不是勾禍的驚世修為及可怕的意志,老夫的醫術再高明逾倍,也是無濟於事!”
頓了一頓,他接道:“實不相瞞,如果當初我答應救他還有些無奈的話,到後來卻因為對醫道的痴迷而忘卻了外界的一切,只知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因為如勾禍那樣的傷者,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正如一個真正的強者,當他面對旗鼓相當的對手時,才會被激起最高的戰意!對老夫而言,尋常的傷病已難以真正投入其中了。”
戰傳說道:“勾禍死裡逃生,九極神教死灰復燃,恕在下直言,這一切其實皆拜前輩所賜,無論勾禍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前輩都已鑄成大錯!”
南許許苦苦一笑,道:“的確如此。因為勾禍死裡逃生,九極神教得以苟延殘喘三年,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