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顧某正是傳說中已被梅一笑梅大俠所殺的顧浪子。”
他以“顧某”自稱,但無論是小夭還是戰傳說,一直都未將他與顧浪子聯絡在一起,畢竟在世人眼中,顧浪子早已於十九年前就已死了,對一個已被殺十九年的人,又有幾人還會記起?
況且今日的顧浪子哪裡還有那不羈的浪子風采?
小夭如此年輕,十九年前她還未出生,能說出“顧浪子”三字,已是難得了。
小夭生性豪爽,猶如男兒,以至於坐忘城中連牛二這樣毫無地位身份的人也心甘情願地為她出力。平時她自詡為“美女大龍頭”,顯是戲言,但在她身邊確也聚集了一群人,隨著她在坐忘城呼嘯來去。這看似戲鬧,其實這與小夭嚮往的坐忘城以外的豐富多彩的生活仍相去甚遠。殞驚天對小夭約束甚嚴,決不可能會讓她獨自一人離開坐忘城浪跡於樂土武界。無奈,小夭只有讓她身邊的人為她講述在武界中曾經發生過的恩怨紛爭,此舉多少可以緩解小夭對繽紛武界的嚮往之情。
所以雖然小夭十多年來只限於在坐忘城生活,但她對武界的一些軼事倒知曉不少。
顧浪子接著又道:“我與南老兄弟都是在洞悉不二法門的真面目之後叛出不二法門的,不二法門自是不能容我們活下去,理所當然地會追殺我們,我們能活到今日,不知經歷了多少險惡波折不提也罷,戰公子,不二法門深似海,險似海,謹記謹記!”
言罷,他牽過坐騎,翻身上馬。
南許許在上馬之前,又對戰傳說道:“戰公子,這張信箋我會一直儲存下去,日後戰公子若是用得著,老夫願轉交於你,若是那時老夫已歸了黃泉,你自可在我的屍骨旁找到它。”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看似戲言,卻自有良苦用心,戰傳說倒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怔神間,南許許已打馬揚鞭而去。
跑出了十餘丈,南許許忽又回首,大聲道:“今夜在苦木集除了劫域的人之外,還有不少卜城人,不過在你殺退劫域人馬後不久,卜城人也退走了。”
這倒出乎戰傳說的意料之外,他暗覺此事透著古怪,想到再問個究竟,但一時又不知從何問起,躊躇之間,南許許、顧浪子已去了很遠,只好悵然若失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一個是南許許,一個是顧浪子,這兩人當中無論哪一位在樂土武界現身,都足以轟動一時,而我們卻同時見到了他們兩人,真是不可思議!”小夭大加感嘆,“戰大哥,他們都是隱姓埋名了二十多年的人,但為了能使你不為靈使暗算,竟不惜自暴身份,你算是掙足了面子。”
戰傳說正色道:“我戰傳說何德何能?這一切皆是拜我父親所賜!”
小夭無限嚮往地道:“據說當年戰大俠與千異在龍靈關一戰,目擊者只有五人,除了不二法門四使之外,就是戰大俠之子,想必那一戰非驚天地、泣鬼神不能形容!”
戰傳說對父親的思念之情被勾起,他不願再提此事,便轉過話題,道:“你說,卜城的人暗中逗留於苦木集,究竟有何意圖?”
小夭一直很羨慕爻意能為戰傳說出謀劃策,而且常有妙計。戰傳說這次破例問她而沒有問爻意,讓她既意外又興奮,忍不住就要脫口說出自己的看法,但話到嘴邊還是暫且忍住了,有意沉吟了片刻,方道:“看來我爹由此道前往禪都已是確定無疑了,正因為如此,卜城人才格外慎重,在陪送我爹前去禪都的人馬離開後,卻暗中另留一部分守候於苦木集,這樣若是有人追蹤,就會被他們及時發現。”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作如此猜測,是在南許許、顧浪子所言是真實無誤的前提下。”
戰傳說對小夭的推測未置可否,而是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其中的真真假假,委實難辨。不過南許許所說的倒可能可以解開一直讓我困惑不解的疑團,那就是靈使為何要加害於我。”
他接著道:“靈使先讓其子易容成我的模樣,然後讓他在樂土犯下種種罪孽,引起世人公憤之時,再以不二法門的名義立誓要追殺他。靈使相信如此大造聲勢之後,我所屬的門派必然會有所聞,由於靈使之子所用的易容術極為高明,幾至毫無破綻,而且又由靈使向他傳授了我父親所使過的劍法,這樣連我父親的同門也難辨真偽,以為我在不二法門的追殺中定無法自保,也許就會出手相救——只要靈使之子‘被救’,靈使的目的就達到了,他完全有可能借此機會查出他所想知道的事實!”
說到這兒,戰傳說不無感慨地道:“靈使的這一計劃幾乎接近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