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樂土無限美好,豈能容這些劫域中人隨意肆虐踐踏?
但這個向他求饒的鬼卒卻讓晏聰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晏聰還在猶豫時,另一鬼卒已大聲呵斥那個向晏聰告饒的鬼卒:“你怎能如此貪生怕死,向一個樂土人求饒?大劫主早已說過,在我們劫域人眼中,所有的樂土人都是低賤的狗!連他們的冥皇都對大劫主唯唯諾諾,不敢抗逆,你為何要向他求饒?!”
“大劫主!大劫主!我為了大劫主的一句話,就遠離劫域,在這兒隨鬼將守護玄天武帝廟一守就是七年,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如今,我已性命難保,大劫主他又在何處?難道你沒有想到大劫主此時已為了天瑞而不顧我們的死活了嗎?只要他能得到天瑞,他可以毫不在乎我們的生死!”那跪在地上的鬼卒大聲辯解道。
眾鬼卒當中不少人本有些猶豫,不知是戰是降,聽到這一番話,這些人中相當一部分人立時下了決心,拋下兵器,高呼饒命。
那呵斥最早一個下跪者的鬼卒見狀又驚又怒,猛地抽出一把劍,向最先跪下的鬼卒疾砍過去,口中喝道:“你帶頭叛主,死有餘辜啊”
話未說完,忽然變成一聲慘叫,手中之劍已然脫手飛出,胸口再中一拳,鮮血狂噴,一下子軟倒了下去,但未等他倒下,又被提起。
將他提在手中的正是晏聰!
晏聰一拳已然將那人擊得五臟六腑皆受重創,只是手下留了餘地,才沒讓那人當場斃命。
晏聰氣勢凌然的目光緩緩掃過眾鬼卒,最後落在了那個領先跪下的鬼卒身上,沉聲道:“你說要奉我為主,為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是也不是?”
那鬼卒不住地點頭,如搗蒜,眼中卻有駭怕之色,他率先向晏聰求饒,就自然不是不怕死的人,晏聰這麼問他,讓他很是擔心晏聰會想出什麼可怕的手段折騰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晏聰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很難做到的事,我只是要讓你在這人身上刺上一劍,以示與大劫主決裂,但決不許取了他的性命,你能做到,我就不殺你。”
要做到這一點,並不算太難,那人早已傷了五臟六腑,又被晏聰牢牢制住,哪裡還有反抗的餘地?但畢竟是在一起多年的同伴,要下此狠心並不十分容易,那最先下跪的鬼卒猶豫了一下,想到方才若不是晏聰及時相救,只怕自己已被他所殺了。這麼一想,他心頭便釋然了,自地上拾起一柄劍,立時照準那人大腿上刺了一劍。
他唯恐晏聰發怒,不敢手下留情,所以那一劍刺得很深,幾乎透腿而過!
“啊”那人被刺痛得大叫一聲,本就已沒有血色的臉此刻更是扭曲不堪。
晏聰這時才道:“很好,你可以不死了。”轉而對其他鬼卒道,“你們當中任何一人只要效仿他,就可以不死!不過,記住一點,若是誰一不小心取了其性命,那麼你就得陪著他一起送死!”
事實已證明對晏聰的反抗換來的唯有死亡,眾鬼卒面面相覷,終於所有的鬼卒全都不再堅持,一齊跪了下來。
他們之所以放棄了抵抗,與大劫主及其他劫域中人遲遲不來救援有很大的關係。他們為了守護玄天武帝廟,遠離劫域,深入對劫域懷有徹骨之恨的樂土人當中,難免日夜緊張,雖然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暴露,也沒有出大的變故,但所吃的苦也不少,可以說是劫域中付出最多的一群人。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天瑞再現的時辰,本以為從此可以不再受這份罪,孰料大劫主在他們失去太多利用價值時,為了天瑞,竟將他們無情拋棄,這不能不讓他們心灰意冷。
晏聰望著眼前跪著的鬼卒,心頭感慨萬千。
因為受“大易劍法”的牽累,晏家數代人遭受劫難,晏聰自幼便嘗夠了流離之苦,直至後來不得不借假“死”保全性命。
後來拜顧浪子為師後不久便進了六道門,在六道門中,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弟子,地位低下。
六道門門主蒼封神被戰傳說所殺之後,晏聰離開了六道門,回到顧浪子身邊,但不久便因為靈使的出現而遭受了更大的劫難,成了一個連自己的思想、心靈都主宰不了的人。
自幼時,晏聰的命運似乎就一直操縱在他人手中,需要仰人鼻息,聽候差遣,直至今天第一次品嚐到他人臣服於他腳下的滋味。
居高臨下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妙不可言晏聰有些陶醉了。
忽地,晏聰耳邊響起了靈使的聲音:“你果然還活著!先前本使忽然無法感覺到你的存在,還以為你有什麼意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