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的臉色益顯蒼白,有些吃驚地道:“什麼是惡靈詛咒?”
戰傳說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難覺的痛苦,緩緩地道:“自當年你濫殺我靈族數百人,木帝捨身而去,一部分族人便逃入桃源,但這些人從沒有忘記過靈族的仇恨,這一千多年來,一直都尋找破解你的永珍大法與邪詭天罡的辦法。
“整整用了一千年時間,桃源終於找到了破解的方法。當年你練成邪詭天罡是借地底九陰之氣所成,而永珍大法則是靈族最強精魂所鑄,才會永珍循生,所以你的永珍大法乃是至邪之法。族人為了對付你,甘願以所有族人的靈魂來澆鑄這把至剛至陽的龍靈劍,那麼這把劍只要一落到你的手中,族人數百靈魂自然會侵入你的體內!你的心法本是來源於靈族,這些族人以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你體內積下的靈族本源之氣,因此你只能認命了!”
“想不到靈族之人會這樣恨我!”那怪人長長地吸了口氣,似乎也有一絲無奈。
聽此話,他竟已經承認自己是真正的元尊。
那麼,轎中的“元尊”又是誰?
被戰傳說稱為元尊的人自語般喃喃道:“一千多年過去了,仍然這樣念念不忘。為了我犧牲數百條生命,這值得嗎?”
戰傳說心頭一陣戰慄。他覺得元尊並非絕對不可戰勝的,但是族主卻為何要以數百族人的生命來破解元尊的永珍大法,來解開元尊不死的傳奇?他也不知族主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值得。
但戰傳說還是道:“你在這個世上一天,天下就不可能有安寧。這一千多年來,大冥樂土的風風雨雨,無一不與你有關。你讓九極教禍亂江湖不說,現在還要禍害大冥樂土千千萬萬的百姓。與天下百姓相比,犧牲靈族這幾百條命又何妨!”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靈族人怎麼全成為愚不可及之輩”元尊冷冷一笑,不無怒意地道。
戰傳說目光堅定,沉聲道。“無論如何,今日,我決不允許你禍害大冥樂土”
元尊不由得笑了:“就憑你?”
“不錯!憑我就足夠了!”戰傳說自信地道。
“你連我的徒弟都殺不了,你又有什麼資格與我作對?”元尊笑了笑道。
戰傳說也笑了,冷冷地道:“我早知道他不會是真正的元尊,因為真正的元尊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神秘不可測度,而他在二十年前不過只是大冥樂土的大皇子尊囂,他根本就不會是勾禍的對手。即使他的天分再高,卻無法在年齡上隱瞞!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真正的元尊就是另有其人。我不殺他,只是因為只有他才有可能幫我找到真正的元尊”
元尊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欣賞之色:“看來我們都小覷你了”
戰傳說並無半點得意之色。眼前之人遠超過他以前遇到的任何對手,一千多年的閱歷,足夠使任何人都變得無比可怕,儘管龍靈劍的靈煞之氣破除了元尊的永珍大法,但並不會真正地大損元尊的功力,誰也不知道沉積了一千多年的功力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境界。
“如果你願意臣服於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甚至可以破例收你為徒”
戰傳說的目光悠悠投向地上曲悠的屍體,眼裡的恨火再一次狂燃:“你死了這條心吧!”
元尊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深吸了口氣,道:“那你準備出手吧!”
靈使焦急地阻攔晏聰道:“聖皇,你不能親身赴險。”
“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夠單獨面對這樣的對手。若戰傳說一死,即使我仍活著,也不會有真正勝利的一天。”晏聰神情肅穆地道。
“但是那裡是禪城。就算是元尊死了,可是萬一戰傳說覺得獨佔天下的時機到了,開始圖謀對付你,該如何是好?你一身系我數百萬子民安危,若要去也應該讓我們去!”靈使急勸道。
晏聰搖搖頭,道“你們都不瞭解戰傳說。若這個世間還有人能助戰傳說,那也決不僅僅只有你我,還可以是小野西樓或者是勾禍”
“那就讓他們去和戰傳說聯手呀”
晏聰冷冷地道:“你不用多說,備馬。”
靈使依言照辦了。他已是全心全意地臣服於晏聰,不僅是因為神志受晏聰所控制,更重要的卻是因為晏聰已經完全擁有了三劫戰體,幾成無法毀滅的戰神,其心靈脩為之強亦不遜色於靈族族主。
靈使反出不二法門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知道元尊早有用坐忘城的貝勒取代他的想法。既然如此,倒不如他全心全意追隨晏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