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分不易,更不用說汛期暴漲的八狼江了。
儘管落木四對是否與坐忘城決一死戰一直猶豫不決,但當局勢朝不利於卜城的方向發展時,出於統帥的本能反應,他心頭大為不安,忖道:“這場大雨應當能讓左知己意識到由馳道進軍是一件多麼愚不可及的事!”
但當他的目光投向左知己時,卻意外地發現左知己臉上非但沒有懊惱、擔憂之色,反而若有所得,心頭不由大為吃驚!
只聽得左知己慢悠悠地道:“不知欒青在這樣的暴雨中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趕到?”
他的聲音被密集的大雨撞擊帳幕的聲音沖淡了,顯得縹緲而不真切。
落木四臉上的疤痕開始發漲發癢——每到雨雪天氣,這條醜陋的疤痕就會又漲又癢,而這一次感覺卻格外的強烈
重山河左矛一封,右矛配合得天衣無縫,自上而下猛力穿刺。他的右臂感到手中之矛先是有極短剎那的一滯,隨後復又長驅而進——重山河知道又了結了一名卜城戰士。憑手感他就能斷定自己的矛所刺中的部位應在對手的胸腹一帶。
當矛身去勢將盡未盡之時,重山河猛一絞動,然後斜斜向後撤出利矛,隨即便聽得“撲通”一聲,是人體倒地的聲音,與風雨聲摻雜於一起,並很快消失。
“沙沙沙”驟雨無休止地下著,重山河的戰甲已經溼透,四周一片黑暗,雨幕幾乎將他的視線完全遮擋,雨水與汗水摻和在一起,不時滴入他的眼眶內,讓他感到雙目生澀。
他沒有想到這場暴雨來得這麼快,幾乎是剛起風,暴雨便緊隨而至,所有的火光全在暴雨中熄滅了,偏偏當時重山河已身入卜城人馬的陣營太深,而與“清風三十六騎”脫節,待他意識到一旦自己與“清風三十六騎”各自為陣時,那麼“清風三十六騎”將會因為失去主力而盲目作戰,那無疑十分不妙。正當重山河想要折返時,暴雨驟至,整個百合草原一下子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卜城戰士經驗十分豐富,一時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