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此刻我已確知殞城主的光明磊落,否則是決不敢前往禪都的。”
殞驚天淡然一笑,道:“其實落城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
“就算落城主將我押入禪都,而且冥皇也願見我,也不可能真相大白,試問冥皇怎麼可能讓樂土萬民知道他錯了?既然錯了,冥皇會一錯到底,進了禪都,冥皇隻手遮天,是非黑白,還不是他一人說了算?何況,他根本不是無心之錯!”
“也許,冥皇是聽信了讒言也未為可知。”落木四道。
殞驚天搖了搖頭,道:“若冥皇真的是為了所謂‘叛逆’之罪而討伐坐忘城,那麼的確存在聽信了讒言的可能,但事實上這只是一個幌子,冥皇真正的目的是要殺我滅口!”
“殺人滅口?”落木四似想起了什麼似的道:“莫非是與劫域有關?”
“暫時這還只是猜測,不過可能性十有八九,但要確定此事,卻決不容易。冥皇決不會承認,而甲察、尤無幾已死,可謂死無對證。”殞驚天道。
戰傳說由卜城大營返回坐忘城時,已將自己在卜城大營的經歷向殞驚天大致敘說了一遍,其中就包括說到與落木四、左知己、單問的一番長談,所以殞驚天對落木四知道關於劫域的說法並不意外。
“既然明知會出現那般結果,那殞城主又為何要甘心自縛前往禪都面見冥皇?”落木四詫異地道。
殞驚天道:“原因很簡單,既然冥皇討伐坐忘城是以我殞驚天叛逆為理由,那麼,我進入禪都面見冥皇禪明一切後,若冥皇認為我無罪,那他自是不會再伐坐忘城;若是認定我殞驚天有罪,自可讓我在禪都伏罪,坐忘城將不再是我殞驚天的坐忘城,冥皇也同樣沒有理由再伐坐忘城了。”
落木四已隱隱猜到殞驚天的打算,此時得到了證實,心頭不由既感慨,又感動,同時還有悲憤,他嘶聲道:“如此說來,殞城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不願坐忘城萬民受難?”
殞驚天淡淡地道:“我乃坐忘城城主,既然無力保坐忘城平安,只好出此下策了。”
“不!如果殞城主全力一戰,卜城未必能勝,無論在人數上還是地利上,卜城都處於不利之勢。”
“一軍主將在敵方主將面前陳述己方的不利以證實己方未必能勝,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單問暗自忖道。
殞驚天道:“但樂土之外,還有千島盟,而坐忘城戰士及卜城戰士都不應成為外敵的無謂祭品。其實,落城主先是一路拖延,遲遲方至坐忘城前,而後又向陳公子應允緩戰十日,心頭的顧忌,又何嘗不是與殞某相似?”
落木四慢慢地體味著殞驚天的這番話,不無悲愴地大笑道:“如此說來,你我倒是同病相憐了,哈哈哈來!我等為此乾一杯!”
殞驚天也不推讓,三人舉杯共飲。
單問再將三杯斟滿。
在落木四看來,殞驚天此舉顯然是已將他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若說這樣的人會為了一己私慾而不顧樂土安危背叛大冥王朝,落木四決不會相信!
此時,他對戰傳說的說法幾乎已確信無疑。
正是因為欽佩殞驚天視死如歸的磊落氣度,當殞驚天隻身進入卜城大營,告訴落木四——只要落木四答應退兵,那麼他即甘心由卜城戰士押送禪都,至於如何定罪,由冥皇定奪——時,落木四應允了。
單問心細,他插話向殞驚天問道:“殞城主所稱‘陳公子’者是誰?”
殞驚天道:“自是曾在卜城大營療傷的陳公子。”
單問與落木四相視一眼,單問道:“但他自稱是戰傳說,而非姓陳。”
“戰傳說?!”殞驚天大吃一驚,脫口道,“戰傳說豈非早已被被陳籍所殺?”
話剛出口,連殞驚天自己都感到頗為拗口,若“陳籍”就是戰傳說,那豈非等於在說“戰傳說已被戰傳說所殺”?那可真是奇談怪論。
但很快殞驚天想到在不二法門追殺戰傳說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連自己的女兒小夭也在街頭設一“露天賭局”,賭戰傳說是否會在不二法門定下的期限內被殺時,所有的人都認定戰傳說必死無疑,唯有“陳籍”卻與眾不同,認為戰傳說不會死,並將劫域哀將的“苦悲劍”作為賭資抵押給了小夭。當初殞驚天只是覺得有些意外,再無其他想法,現在看來,莫非正因為“陳籍”才是真正的戰傳說,所以他會認定戰傳說決不會在不二法門所定的期限之內被殺?
而且,“陳籍”在殺了那個自稱“戰傳說”也被世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