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無幾的舉動是擅自之舉,並非冥皇授意。
眾人認為後一種可能性更大,因為城主殞驚天對冥皇忠心耿耿,冥皇怎可能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忠心愛將?
坐忘城眾民都在翹首等待貝總管與四大尉將商議的結果。
而這時戰傳說、石敢當、爻意也回到了他們居住的院落,這一院落雖也同屬乘風宮,但卻處於邊沿地帶,華藏樓一戰對這兒的影響也略小一些。
雖然殞驚天是被甲察、尤無幾所殺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但畢竟戰傳說是除甲察外,唯一一個親歷殞驚天被殺過程的人,所以表面上坐忘城的人對他更為尊敬,但戰傳說卻察覺到在他周圍其實一直有坐忘城的人暗中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看來,在貝總管與四大尉將商討的結果公諸於眾之前,戰傳說恐怕難有真正的自由。
不過戰傳說對此並不太在意,他已深切體會到坐忘城戰士對殞驚天的擁戴與崇尊,尤其是昆吾的奮不顧身對他觸動極大,所以,殞驚天不幸遇害後坐忘城的謹慎並非不可理解。
但當他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落時,卻還是被一件讓他意外的事嚇了一跳。
就在他與石敢當、爻意一同返回時,遠遠便見有一侍從裝束的人在門庭外來回踱著步,顯得有些不安。也許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當戰傳說三人走近時,那人停下踱著的步子,抬眼向他們看來。
戰傳說三人正暗感此人舉止蹊蹺時,那人已快步小跑過來,向三人施禮後,不安地道:“石老宗主、陳公子、爻意姑娘,歌舒谷主已已不知去向”
戰傳說三人心頭齊齊一震。
回過神來之後,石敢當沉聲道:“待我等去看看!”幾人迅速向歌舒長空所居的房中走去。
歌舒長空果然已不知去向,屋內一切都安好無損,沒有絲毫打鬥過的跡象——當然,這一點並不能說明太多問題,因為歌舒長空雙臂盡廢,與尹歡一戰又耗力過甚,以至於功力盡失,就算今日有所恢復,那也是微乎其微。只要是有一定修為的高手,完全可以在歌舒長空未能做出任何反抗的情況下將他制住。
問題是怎會有人對歌舒長空這樣已近乎廢人的人感興趣?
似乎不太可能。
至少,在坐忘城中似乎不應存在這樣的人。雖然南尉將伯頌之子伯貢子一定對歌舒長空仍懷有怨恨之氣,但歌舒長空已傷至如此,伯貢子多半也應已感到十分“解恨”,不會再多費周折對付歌舒長空。而若是歌舒長空的仇家所為,此人既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接近歌舒長空,那麼就完全可以就地取了歌舒長空的性命,又何必多此一舉,將他帶走?
除此之外,難道會是歌舒長空自己悄然離開這兒的?
如果僅僅從可能性來看,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歌舒長空在清晨已醒轉過來,而且他的神志也已恢復,不再因哀邪的“三皇咒”的緣故神志混亂,雖然歌舒長空傷得極重,但因為他在地下冰殿經過了如煉獄般的二十年磨礪,其生命力變得出奇的頑強,恢復的速度也遠比常人快捷,所以當他從暈迷中清醒過來後,若要下床行走,也並非不可能。
正是因為歌舒長空的情形看起來應該不會再因傷重而亡,石敢當才敢在華藏樓發生變故時,離開歌舒長空。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最終歌舒長空身上所發生的竟不是重傷發難再度暈厥,而竟是失蹤。
可是歌舒長空雖有出走的能力,但他似乎並沒有理由這麼做!何況即使乘風宮侍衛被華藏樓那邊抽調太多,但以歌舒長空行動之遲緩,總會被人發現的!退一萬步設想,即使他能出乘風宮,甚至出坐忘城,以他殘廢之軀,身邊再無他人,豈非唯有一死?
百思不得其解之餘,石敢當只好對那內侍道:“請小兄弟讓乘風宮的朋友再多加打探,有訊息立即告之我一聲。”
那內侍恭聲道:“石老宗主放心便是,我等會全力尋找的。若沒有別的吩咐,我便告退了。”
石敢當拱手道:“有勞了。”
那內侍忙道:“不敢。”言罷退了出去。
當那內侍離去之後,爻意才輕聲道:“歌舒長空一定不是自行離開的。”
石敢當“哦”了一聲,戰傳說也有些意外地看著爻意。
石敢當道:“不知爻意姑娘為何這麼說?”
“因為他的靴子尚在。”爻意指了指床榻下道。
石敢當、戰傳說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啞然失笑,心道:“其實只是她比我們心細一些而已,我們還以為她有何驚人的發現!”
世間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