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城,但正常情況下,若他們要在乘風宮與殞驚天晤見,則應讓人先入內通報。此次甲察、尤無幾卻幾近是強行闖入,十有八九是想讓殞驚天沒有時間早作準備。
尤無幾是樂土人,在成為皇影武士之前,已在樂土武道有較高的名望,他儀表儒雅,衣飾華貴,腰圍一條極寬的飾帶,氣度不凡,與甲察的形容怪異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面對尤無幾的咄咄逼人,殞驚天竭力穩住心緒,以攻為守道:“雖然殞某亦知尤兄的‘昭靈心境’十分高明,但此刻尤兄心懷成見,恐怕其高明境界會大打折扣吧?”
尤無幾道:“也罷,你我暫不必為此事爭論不休。這次我與甲兄弟來此的目的,就是奉冥皇之命前來問殞城主是否已查到畫中人的下落,並將之誅殺!”
殞驚天搖頭道:“尚未能成功,殞某必會多派人手,全力打探。”
甲察冷冷一笑,道:“冥皇有令,此事只可為你所知,你卻有意多派人手,難道是要逆違冥皇之令?!”
殞驚天為難地道:“僅憑殞某一人之力,如何能在大冥數千裡疆域中找到此人下落?冥皇英武聖明,當知此事不易,怎會既不讓殞某將此事宣揚,又決不肯對殞某寬以時限?實不相瞞,殞某對此舉是否是冥皇本人旨意尚不敢全信!”
甲察闊口隆鼻,耳帶金環,前額高凸,膚色偏向白皙,模樣本就有些怪異,聽得此言,頓現慍怒之色,其神情就令人更不敢恭維了,只聽他以其獨特的語調道:“殞城主不必再百般周旋了,冥皇已知畫中人就在坐忘城中,而且是在城主的乘風宮內,恐怕殞城主不是無法察知此人下落,而是有意視若未睹吧?”
殞驚天心往下一沉:甲察、尤無幾果然在坐忘城中有內線!
如此一來,殞驚天已被推至退無可退的境地:或是繼續矢口否認對方的話,或是承認他們要查詢的人的確是在乘風宮。後一種選擇會使殞驚天立即陷入被動之中,而前一種選擇,則等於背水一戰,而且因為對方已得知內情,所以“背水一戰”的結果,只怕敗多勝少,到時再被迫承認,就陷入了更大的被動境地。
心中飛速轉念後,殞驚天故作訝然道:“竟有此事?二位果然神通廣大,竟比我這一城之主對坐忘城還了若指掌!既然二位確信無疑,殞某願立時封城,再與二位一同在城內搜尋此人,以二位的絕世修為,此人定是插翅難飛!”
暗處的戰傳說聽到這兒,心道:“所謂的畫中人究竟是誰?會不會就是指我”
此念未了,甫聞尤無幾哈哈笑道:“殞城主別再演戲了,尤某早已感到此屋有一股森然邪氣,其中必有邪兵!兵器既然在此,人又怎會離此地太遠?”
戰傳說心中“啊”地一聲,驚愕忖道:“果然真是我”
就在戰傳說驚愕之際,尤無幾倏然駢指如劍,指劍疾揚,無形劍氣凌空捲揚,一聲微響,擺滿宗卷的長案應聲攔腰斷為兩截!
案上宗卷即刻傾倒,掩於宗卷下的苦悲劍“噹啷”一聲落在地上!甲察身如鬼魅,閃身而進,搶先將苦悲劍執於手中,與尤無幾相視一眼,彼此皆有得意之色。
殞驚天心中一沉。
“殞驚天,這把劍已在你手中,你又怎可能尚不知畫中人的下落?”甲察目光落在了苦悲劍上,上上下下打量著邪氣逼人的劍,竟不正視殞驚天,還直呼殞驚天其名!
殞驚天心頭怒焰騰然升起!
無意中,他發現尤無幾正在暗中留意自己的反應,當自己動怒之時,尤無幾的眼中立時閃過一抹喜色!這一發現頓如一瓢冷水般一下子使殞驚天清醒過來,立即想到尤無幾、甲察之所以越來越言行無忌,就是要迫使自己動怒!
“一旦我稍失理智,也許甲察、尤無幾立即會藉機出手,自己乃重傷之軀,而對方又是身懷絕學的皇影武士,勝負不言自明!此刻手下眾侍衛已奉命退出三十丈外,未等他們趕來護駕,只怕我已性命堪憂!到時,甲察與尤無幾定會借這苦悲劍作為我逆違冥皇旨意的‘罪證’,加上他們的皇影武士的身份,在坐忘城中又有其內應,也許最終坐忘城屬眾會讓他們從容離去也未為可知!”
諸多念頭其實在殞驚天腦海中僅是一閃而過,他強耐怒火,沉聲道:“殞某已查明此劍是劫域哀將的兵器,而哀將則在隱鳳谷中被殺。哀將無故涉足我大冥樂土,必有圖謀,殺他的人可謂是為樂土立下了奇功!殞某很想知道畫中的年輕人為何會擁有此劍,他與哀將被殺的事又有著什麼樣的聯絡?再則,沒有人會在哀將被殺後,還持著哀將生前所用過的兵器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