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傳說心中一沉,不知殞驚天何以會如此意興蕭然。因為他尚不知道,向殞驚天傳達追殺他的旨意之人是皇影武士!
皇影武士乃冥皇身邊的人,事情既牽涉皇影武士,那麼由此而引起的風雲變幻,自會波及大冥樂土的至尊無上者——冥皇尊釋!
殞驚天很誠懇地道:“多謝你救我女兒一命。同時,我還要告訴你,小夭被劫擄與你沒有直接關係,而且,將她劫擄的人是我自己。”
這一次戰傳說真的吃驚非小,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殞驚天道:“日後若有機會,老夫再向你解釋箇中詳情,今日恐怕會有重要人物來坐忘城與殞某相見,難有餘暇。”
戰傳說立知兩人間的談話該就此結束了,他也不忍心再讓殞驚天重傷之軀仍強自支撐,當下拱手道:“城主既無他事,在下就告辭了。不過,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城主能否應允?”
殞驚天道:“除了是要回這苦悲劍外,其他事宜,殞某皆可應允。因為此劍雖本是陳公子之物,但已被小夭贏得,我不能將她暫放於此之物送與他人。”
戰傳說怔住了,心中有一股暖流湧過,他的確是欲要回此劍,因為現在看來,此劍在誰手中,就會為誰帶來禍患。戰傳說不願再連累殞驚天父女二人,沒想到對方似早已料到他的心思,竟巧妙地拒絕了。事實上,戰傳說又何嘗不知殞驚天說此劍已為小夭所有不能給自己只是對方的一個託詞?其真正的目的卻是要借坐忘城的力量保護他,使他不至於孤身一人面對劫域無比強大的力量!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昆吾的聲音:“尤大人,甲察大人,請允許小的先向城主通報一聲”
“不必了!”另一個冷冷的聲音將昆吾的話截斷了。
殞驚天神色劇變,脫口驚呼:“是皇影武士!來得好快!”
說話間,他已一拍長案的一角,戰傳說只聽得頂部發出輕微的響聲,抬頭一看,赫然發現上方竟然出現了一個五六尺長、三四尺寬的洞口。
未等他思索更多,殞驚天已飛快地低聲道:“快!由這個洞口退出!小心不要發出任何聲響!”他的神情焦慮異常。
“為什麼?”戰傳說驚疑地道。
殞驚天目光倏然變得凜厲如刀,幾乎是聲色俱厲地道:“現在不是問我的時候!”聲音卻壓得很低。
戰傳說由殞驚天嚴厲得近乎猙獰的神色中意識到了什麼,飛速轉念後,一咬牙,彈身掠起,如一抹輕煙般自房頂的洞口處閃入!洞中高度不及他的身高,但以戰傳說今日的一身修為,完成此舉對他來說已毫無困難可言,身軀屈展之間,他已如同一片毫無分量的輕羽般悄然落在樓層之上。
這是一個只有半人高的隔層!
戰傳說在洞口突然彈現的一瞬間,就已猜測到這一點,所以並未撞在上層隔板上。
他就如同一隻敏捷的靈貓般無聲無息地躬著身子伏在了隔層之上!
幾乎就在他落定的同一瞬間,洞口悄然合上。
洞口與戰傳說的臉相距不到一尺,但除了由光線突然一暗察覺到洞口已重新封閉外,洞口封合時的聲音在他聽來仍是極為輕微,足見其機關何等巧妙。
未等他出一口氣,下方門外已傳來一個如洪鐘般的聲音:“殞城主,甲察、尤無幾有要事相告,須得驚擾了!”
雖然隔著樓層,但戰傳說仍感到房子被震得“嗡嗡”作響,不由忖道:“想必此人就是殞城主口中的‘皇影武士’了,看來他們決不會是坐忘城中人,且來頭不小,未經通報竟長驅直入乘風宮禁地,連昆吾這樣的護衛也不能阻攔,而且語氣顯得咄咄逼人,不知究竟是什麼人?殞城主又為何神色十分緊張,要我立即迴避?”
也唯有戰傳說,才會連名聲赫赫的皇影武士也未聽說過。
雖難知內情,但戰傳說仍能從殞驚天的反應感覺出來者不善。他幾乎未加思索就選擇了留下來,而不是依照殞驚天的叮囑脫身離去。
甚至他已無暇察看如何才能夠由這隔層中遁身離去。
這時,殞驚天道:“原來是尤兄、甲兄兩位冥皇身前的大紅人,為何不早先通知殞某,好讓殞某迎出坐忘城外?”
戰傳說無法看到殞驚天的神情,也就無法聽出他這一番話是否有譏嘲揶揄之意。
這時門外那如洪鐘般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躁地道:“殞城主是否金屋藏嬌,或者是對我們不甚歡迎,否則為何遲遲不開門納客?”
殞驚天乃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