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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重山河行動迅速,當殞驚天得知此事時,一百餘具司殺驃騎的屍體已無一遺漏地被拋入了奔湧不息的八狼江中。屍體先是浮浮沉沉,但很快便被江水吞沒,直到離坐忘城很遠的下游,才又陸陸續續地漂浮到水面上。

向殞驚天稟報此事的乘風宮侍衛極為不安,連大氣也不敢喘。

此時,殞驚天仍在華藏樓中,自他昨夜進入華藏樓後,就再也沒有離開半步,一直守在二弟殞孤天的靈柩旁,一宿未曾閤眼。中途小夭來過,當小夭見到父親的確還活著時,情難自禁地抱住父親痛哭一場,良久才被殞驚天勸住,而後殞驚天又將自己師門二儀門的事告訴了小夭。小夭得知被尤無幾、甲察殺害的是自己的二叔時,心中亦極不好受,心想:“以前我早已見過二叔,但我卻一直將他當做父親,二叔也一定把我當做了他的女兒可是直到他已離開人世,我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一個與爹爹一樣可敬的二叔。”

她恭恭敬敬地向二叔殞孤天行了九叩九拜大禮後,本想留在華藏樓與父親一起陪著二叔,但殞驚天卻堅決讓她離開華藏樓。

殞驚天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想與二弟兩人共處而再沒有第三人的時間儘可能多一些。

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夠真正瞭解二儀門弟子兄弟之間榮辱與共、同進共退的情感,從某種意義上說,二儀門兩個互為兄弟的卻各為顯堂弟子、隱堂弟子者,他們已渾如一體,兩個人以一個共同的身份存在於世人的眼中。除他們自身之外,即使是至親的親人,譬如子女,也是無法如他們自身那樣真正地理解他們之間的情感。

自戰傳說、石敢當離開華藏樓,小夭也被殞驚天責令離開後,除了偶爾殞驚天會召某人傳出一道命令之外,其餘的大半個夜晚,他都一直與二弟的亡靈默默相守。

為稟報重山河掘墳棄屍一事而來的侍衛將此事向殞驚天稟報後,便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殞驚天的反應。

不僅僅是他,坐忘城不少人都在為此事擔心,因為此次很可能發生衝突的人非旁人,他們一個是當今城主,一個是昔日城主之義子,二者之間關係的微妙可想而知。更要緊的是在此之前,他們並沒有出現過沖突,這反而讓人有一種不可捉摸的感覺。在這“山風壓城城欲摧”的時刻,城內若有不和,恐怕十分不妙。

殞驚天聽罷那侍衛的敘說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只是道:“我知道了。”竟不就此事再多說什麼。

那侍衛心裡很不踏實,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道:“城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殞驚天想了想,道:“通告全城,自今日午時起為二城主行七祭之禮!”

七祭之禮需歷時七天,在這七天中,逝者所有親友、僕從都只能素食,不可淋浴更衣,做到這些並不太難,最難做到的是行七祭之禮需有一人在逝者新墓旁結廬而居,日夜不離,共需居住七日,此人被稱之為“冥人”。在這七天中,此人不可進食,不可睡眠,只許偶進清水,以示與死者“同生共死”之意。七日七夜不進食本已難以堅持,更可怕的是七日七夜不能睡眠,尋常人根本無法捱過。

所以更多人選擇的是雙祭之禮,三祭之禮。行五祭之禮的人已是少之又少,而七祭之禮似乎已是隻在於樂土一些可歌可泣的傳說中才有。

那侍衛乍聞殞驚天此言,不由為之一震,不過想到坐忘城有數萬之眾,要找個人結廬而居度過七日,總是能找到的,故他接著又問道:“不知城主遣誰充任‘冥人’?”

殞驚天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自然是本城主自己。”

“這”那侍衛暗吃一驚,心想勸一勸,但又放棄了。他追隨殞驚天多年,看殞驚天此刻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根本勸不了他改變主意。

辰時初,坐忘城已是全城皆白,連坐忘城戰士的槍尖刀柄上都纏上白綢布。

辰時末,自乘風宮通往東門的整條大道已被仔細地清掃得一塵不染,道路兩旁立起了五十一根漆了銀漆的木柱,柱子高約二丈,在每一根柱子上都用細小的竹片架著一隻經過特殊處理的雄鷹,雄鷹雖死,卻羽毛光亮,姿態栩栩如生,雙翅略張,似乎隨時都會從柱子上振翅飛走。

對於坐忘城來說,鷹,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

傳說在很久以前,坐忘城還未達到今日這種規模,而只是坐忘族聚居的一個大寨子,有一次它遭受了強大敵人的瘋狂攻擊,數倍於己的敵人輪悉進攻,縱是坐忘族戰士全力廝殺,仍是難以抗禦如潮水般擁至的強敵。敵人射出的弓弩極為強猛,流矢飛鏢